但表中所写多是空泛的夸赞之词,缺乏实证,所以陛下看过后便弃之一旁了。
而那封举荐的奏表,正是李莫须所写。”
祝澜凝眉思索道:“如此说来,他二人早就认识,而且关系匪浅?”
“对。”祝青岩点点头。
“而且李莫须一个京官,跟青州知府八竿子打不着。他如果没来过青州,怎么夸得出施元忠那些话?
可你听到方才席间他二人的对话没有?李莫须言语间不仅暗示自己没来过青州,而且与施元忠此前也从未见过。
说起家眷之时,那施元忠也表现得对李莫须毫无了解,就好像……刻意说给我们听似的。”
“你说得对。”祝澜沉声道。
“这是欲盖弥彰。”
两人沉默了一阵,祝澜望着祝青岩说道:
“对了,今日提起那位陆通判,似乎与青州其他官员关系都不大好。
或许,我们该去见见他了。”
祝青岩也正有此意,站起身就去拿斗篷。
“择日不如撞日,正好夜黑风高,是个翻墙爬树的好时机。
你在这里等我,不许先睡啊!”
祝澜笑眯眯地替她开门,“学正大人高义,学正大人辛苦!”
很快,别院内熄了烛火,一个纤瘦而敏捷的身影无声无息地跃出了府衙的院墙。
……
风雪之夜,府衙内院的偏厅内传来暗弱的烛光。
“知府大人,人来了。”
小厮说完,极有眼色地退了出去将门关好。
施元忠抬起头,两个身披宽大黑色斗篷的人拉下兜帽,露出真容,正是李莫须和沈万雄。
三人围着圆桌坐下,不多废话,直接进入正题。
施元忠面有忧色,问李莫须:
“李大人,眼下强行将城外的饥民集中起来,只怕拖不了太久。
那两个钦差究竟打算何时离开青州?”
李莫须撇了撇嘴,“我怎么知道。人家是上官,要走要留,我还能做得了主?”
两人对视一眼,都叹了口气。
一旁的沈万雄却“呵呵”笑了起来,亲自为两人倒上茶。
“两个钦差而已,以前又不是没钦差来过,咱们不是照样见招拆招,安然把人送走了么?两位大人何必愁成这副模样?
依我看,以前怎么着,咱们照葫芦画瓢再来一遍不就行了。
这世上啊,能用银子解决的问题,那都不叫问题。”
李莫须有些烦躁地敲了敲桌子,没好气地道:
“你是不知道这二位爷,我一路试探下来,那可真是滴水不漏,油盐不进。
你那使银子的功夫,只怕这回碰上克星咯。”
烛火明灭,沈万雄脸上笑意不减。
“李大人此言差矣。我沈万雄活这么大岁数,只见过没使对地方的银子,还真没见过银子搞不定的人。”
李莫须皱眉摆摆手,“送钱对她们没用!”
“直钩自然钓不上鱼。”沈万雄微微一笑。
他站起身对二人抱拳道:
“二位大人接下来只需打好配合,我老沈出马,保管让这二位钦差知道知道——
什么叫人间天堂。”
润笔
清晨,祝澜与祝青岩二人一边梳洗,一边说起了昨夜的情况。
原来昨夜祝青岩趁着夜色离开府衙去了青州通判陆丰家,本想找机会与陆丰见面,到了之后却发现那陆宅门口竟然有不少人在盯梢。
为了不打草惊蛇,祝青岩没有轻举妄动,便先折返回来了。
“青州通判可不是小官,仅在知府与同知之下。敢明目张胆在通判家门口盯梢,也只有可能是那位知府大人的安排了。”
祝澜对镜梳着自己的长发,说道,“看来施大人是有意不想让我们与陆通判见面,其中必有隐情。”
祝青岩坐在床上,想了想道:
“陆丰称病不出,但他家人总要出门吧?我想那施元忠胆子再大,也不敢将整个陆府所有人禁足。他防着陆丰,但对陆丰的家人不一定盯得那么死。
今日我再想想办法,看能否联系上陆音儿。”
祝澜点点头,“对了,还有一事我始终有些担心。你若有办法见到陆姑娘,须得想法子把这件事办了。”
她近身对祝青岩说着什么,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
“二位大人,沈老爷在附中设宴,想请大人们赏光。”
祝澜与祝青岩对视一眼,祝澜对门外道:“既然是沈老爷相邀,那本官却之不恭了。”
她又回头对祝青岩嘱咐几句,这才去开门,寻了个由头将祝青岩留下,自己前去赴宴。
……
祝澜乘着轿子来到沈宅之外,施元忠和李莫须都已经到了,沈万雄正在门口亲自迎接祝澜。
随着沈万雄的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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