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丰年的时候,二十斤粮食不过是一个人半个月的吃嚼。
&esp;&esp;灾年的时候,快要饿死的灾民,二十斤的粮食就能换个黄花大闺女。
&esp;&esp;卖什么价,看你能卖到哪里去。”
&esp;&esp;对了,还有一点,得先保证不会被灾民抢了。
&esp;&esp;不然就别做那种美梦。
&esp;&esp;高磊失望至极,家里老爷子培养他做接班人,他一直想着干几笔大买卖,挣大钱好在老爷子面前长长面子。
&esp;&esp;看来这个生意又不适合他。
&esp;&esp;黄大伟蒙了一口酒摇了摇头:“这种买卖得拿枪的人才能做,
&esp;&esp;要不然,还没来得及挣十倍百倍的利润,就先被拿枪的人抢了。
&esp;&esp;那边的风评我可有所耳闻,水、旱、蝗、汤,河南四荒。
&esp;&esp;那位汤司令比土匪都凶,他的军队成组织的抢劫强奸,日本人看了都摇头。
&esp;&esp;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个大号的土匪头子,只不过披了张官皮罢了。”
&esp;&esp;高磊听得直点头,“确实也是,加上当年花园口大决堤。”
&esp;&esp;河南的老百姓那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怪不得宁愿给日本人当良民,也不想给国府当自由民。”
&esp;&esp;在抗战前确实有水旱蝗蹚的说法。但抗战时水旱蝗汤中的“汤”指的真是汤恩伯和蒋鼎文的队伍。
&esp;&esp;主要是汤恩伯押韵,所以便宜了蒋鼎文。
&esp;&esp;并且,“蹚”在河南其实是一个区域性的叫法,豫西叫刀客,豫北叫老抬,豫东叫捻子。
&esp;&esp;但水旱蝗汤是属于全河南的,不分地区的噩梦。
&esp;&esp;听说过水旱蝗汤,有谁听说过水旱蝗刀,水旱蝗抬,水旱蝗捻吗?
&esp;&esp;所谓“蹚将”,指的是在某些容易闹灾的地方平时为民,灾时为匪的一些农民。
&esp;&esp;有些地方严重到忙时为农,闲时为匪的地步。
&esp;&esp;而水旱蝗蹚的特点是连着闹,一般而言水过必旱,旱过必蝗,蝗过必蹚。所以水旱蝗蹚四字连用。
&esp;&esp;汤恩伯/蒋鼎文在河南拉杆子抓壮丁时,把大量这种人拉进了队伍,很多队伍就是原来土匪组成的。
&esp;&esp;闹得汤恩伯队伍的军纪,完全是令人发指的侵略军水平。
&esp;&esp;一旦出动,所过之处犹如蝗虫过境,鬼子入侵。
&esp;&esp;杀人取乐,绑架勒索,抢劫民财,奸女,倒卖人口,无恶不作,寸草不生。
&esp;&esp;基本做到了绝不让鬼子来祸害河南人民。
&esp;&esp;有一个词叫“跑老汤”,意思跟“跑老日”一样。就是说听见汤部要来,要像听见鬼子要来一样赶紧跑。
&esp;&esp;至于花园口大决堤,就是民国三大惨案之一。
&esp;&esp;1938年,为了阻止日军的进攻步伐,打乱日军的进攻计划。
&esp;&esp;委员长下令,扒开位于河南省郑州市区北郊17公里处的黄河南岸的渡口——花园口。
&esp;&esp;造成黄河决堤,上千万人无家可归,上百万人因此死亡。
&esp;&esp;今年的粮食欠收,跟那件事也有一些关联。
&esp;&esp;总之,民国政府治下的河南,老百姓岂止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esp;&esp;简直是投胎到了人间地狱。
&esp;&esp;袁朗都有点后悔这皮了,这哪里是张虎皮呀,简直是张蛆的皮,臭不可闻。
&esp;&esp;让人瞧见了都恶心。
&esp;&esp;对国军的无底线进行了一番声讨,黄大伟才想起来,这还有个关联很深的袁朗,赶紧道歉。
&esp;&esp;“老弟,真是不好意思,我们无意说你和你的兄弟,就是那帮披着国军皮的土匪太可恨。”
&esp;&esp;袁朗摆了摆手示意不重要:“都烂到骨子里了,说实话,虽说靠着这个关系吃饭,但是就连我自己都看不下去。
&esp;&esp;所以借着办事,离开那个肮脏的是非之地。”
&esp;&esp;黄大伟其实就是动动嘴皮子,说些惠而不费的话。
&esp;&esp;袁朗是过江龙,他就是坐地虎,有日本人做靠山,还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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