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彻底底从他生活里销声匿迹。
三年里,一千一百个日夜,陆淮南时常在想,他这辈子还能不能见到她。
“这次回来还走吗?”
陆淮南问话时,能感觉到自己的小心翼翼。
阮绵低着头,没让他看清自己脸上的表情。
她眼角眉梢都是僵冷,三四秒后,回了几个字:“暂时考虑留在国内。”
但凡她抬头,都能看到陆淮南那张英挺面孔上的片刻欣喜跟暖心。
她不知道,她这句轻飘飘的话,是能治愈他心伤的良药。
陆淮南一直没说话。
阮绵也等了他片刻,最后她径直迈动脚步。
他不是不想说,也不是不肯说。
而是不敢说。
望向她进门的背影,看上去她比三年前状态好很多,心间的酸涩愈发浓烈,真怕自己眼眶的雾气坠落,陆淮南赶紧把手上的烟凑到嘴边。
他狠狠的深吸一口。
可到嘴里的烟气,全是加倍的苦涩。
“咳咳咳……”
他刹那咳出来,满脸通红。
被呛完,陆淮南把动作转为缓慢轻松,尽可能放平气息跟心态,烟气慢慢没过口腔,那股劲才缓过来,浓密厚重的睫毛在眼底扑闪垂落了好几次。
阮绵胃里都快吐完了,脸色很虚。
一到春季,她喝酒胃部就反应异常的敏锐。
顶着一颗空荡荡的胃,从洗手间出来。
没想到陆淮南还没走。
他个头蛮高的,起码比不穿高跟鞋的她高出一截,加上他本就自带的那种压迫气场,阮绵跟他对视的一眼,她有种被他眼神吸走的错觉。
四目相对,时间就像是在顷刻间停止流逝。
两人眼睛都红成一片。
最终,是阮绵开口:“我还有事。”
陆淮南咽下大口无奈:“阮绵,我很开心能再见到你。”
“嗯。”
“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阮绵脑子里闪过很多问题。
她该跟他说什么?
问他为什么当初要利用阮氏,把阮氏逼到那个份上。
还是问他当年亲眼看着她母亲被活活勒死,不选择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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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后期警察调查,他为何要选择闭口不提,让阮文斌潇洒在外这么多年。
可这些问题,无论是拎哪一个出来,她都是无法张得开口的。
阮绵咬紧牙根:“没有。”
陆淮南无力的勾了勾嘴角:“我有很多。”
大家都在燕州,还是在一个圈子里。
往后避免不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局面。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阮绵当然也没傻到直接躲避问题。
她转过身,脸上寡淡得除了冷,没有别的多余的表情,目光高高抬起,直视着陆淮南:“三年没见,我确实应该好好跟陆总打个招呼。”
她过于客套的态度,是击碎陆淮南的一根针。
阮绵从绷着脸,转而成笑,并且是那种会心一笑:“陆总这些年可还好?”
陆淮南的表情,在话音落下的同时,彻底僵住。
咬肌从他下颚位置闪过,眼圈红了,里边还有一些莫名的湿润。
阮绵站在他面前,可陆淮南的心,比被刀子剜动还痛,他怎么都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结局。
“蒋小姐没跟你一块来吗?”
明明刚才还在洗手间吐得晕头转向,头晕脑胀的,此刻她竟然能如此清醒理智,且讽刺的问出蒋自北,若不是考虑到太过分,她还能问出更狠的。
更多的。
陆淮南僵僵的说:“我没跟她在一起。”
笑意加深,阮绵道:“我以为是我一直挡在你们跟前,才导致你们关系不和,没想到跟我没关系啊!”
“阮绵。”
“嗯?”
陆淮南:“你别这么说话。”
阮绵定定的看了他几秒钟。
把笑容敛得一干二净:“来谈工作?”
“对。”
他没主动说是什么工作。
阮绵其实也害怕话题就这样断掉。
于是,她点头说:“李锦心代言的那家医院是我的,听说之前你们陆氏珠宝一直想争取她做代言人,我想说这件事,我并没有想过要跟你们争……”
“没事。”陆淮南轻声打断她。
别说一个李锦心的代言,就是让他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他都会想办法摘。
一个代言而已,他不缺那点钱。
三年不见,陆淮南心里的思念跟爱意早就缠绕成了一团不可清卸的麻。
许是真的时间过久,久到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阮绵做出一副轻松的表情:“没事就好。”
陆淮南眼神落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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