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然后一起去了徐家。
&esp;&esp;徐子凌听到随风所说的情况,自然也明白儿子这大概又是被算计了,悲从心中起。她深呼吸后,逼着自己冷静下来,这院试不过是考一天,儿子应该撑得下来才是。
&esp;&esp;等一会南宫夫妇都来了,不过南宫君烨是送江晚清过来,而后他就和随风一起到考场外边去等徐京墨出来。
&esp;&esp;进到考场的徐京墨按照牌子上的数字找到了自己的考棚,果然是臭号。他先是检查了一下这考棚,除了挨着臭号外,其他倒是没什么。也不知道这算不是他运气还不错,要是那位大人再搞点毒虫蛇蚁,说不定还真叫他得逞了。
&esp;&esp;他拿出之前准备的湿帕子,先去擦拭桌椅,可不能污了考卷。然后将笔墨安置在桌子上,又取出棉布的汗巾,撕了两条下来,到下午他怕是就要把鼻子给堵住了。
&esp;&esp;这是第一场,他必是要考过的,若是名次太靠前,说不定还有什么其他招数在等着他,但是名次一般,不也有可能被他们找个由头给刷掉吗。
&esp;&esp;真真是进退两难,徐京墨看向蔚蓝的天空,明明是艳阳天,却无法驱散这世间的阴霾,他绝不会向这些魑魅魍魉低头的。不想让他考功名,他还非要得到功名给他们看。
&esp;&esp;心下一定,他也不再纠结什么,是什么水平就考出什么水平,这秀才之名他必是要拿到手的。
&esp;&esp;一声锣响,考试正式开始,第一题出自《论语》: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esp;&esp;这题在场的学子没一个会陌生,但是这题好答吗?这是院试,学子要对这句被千百万人拆解过的话,再做拆解。
&esp;&esp;不过徐京墨自是有把握的,实事求是就是这道题的答案。想清楚了破题之法,这答题自然水到渠成。很快这题就打完了,他接着去看第二道题目。
&esp;&esp;第二题居然出自《春秋》,五经中最难的当属春秋,这书的最薄,不过一万八千字而已。但是春秋的内容是最杂的,偏偏可参考的书籍、名家典籍是最少的。
&esp;&esp;不要觉得是因为简单,所以无人愿意去诠释,恰恰相反,正是因为太难,才鲜少有人能去诠释。至今,最广为流传的只有区区三部而已,但是参加院试的学生有几个真的通读的这些典籍呢?
&esp;&esp;曾有先者说过“非圣人谁能修之?”仅这一句话就足以明白这治春秋的难度。没想到今次的考题居然出自《春秋》,这题是:长恶不悛,从自及也。
&esp;&esp;长指长期,恶则是作恶,不悛意为不知悔改,整句话的意思是长期作恶却不知悔改,不久后就会祸及自身。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害人终将害己。
&esp;&esp;这题目倒是有意思,徐京墨很想知道胡学政看到学子的答卷时,是何感想,他这般为难他,不就觉得他没有还手之力。如今的他不过一个童生,以后会如何,谁又知道呢。虽然他不是个小人,但是有仇必报,这也无可厚非。
&esp;&esp;斟酌一会儿后,徐京墨下笔破题,他的破题是从作恶开始,作恶这是因,害己这是果。因果循环,没有无因之果,所以能做的就是没有这个因。
&esp;&esp;这是辩题,不能空谈,不然太过单薄,所以徐京墨选了堤坝来破题,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esp;&esp;这题最费功夫,徐京墨现在草纸上打了草稿,才往试卷上誊抄。许是太过专心,等他将这题写完,都过了午膳的时候了。
&esp;&esp;臭号四周的气味已经开始蔓延,徐京墨忍着恶心,吃了一片发糕,喝了点水。然后起身稍微活动一下,又揉了揉手腕,一直抬着手腕写字着实累人。
&esp;&esp;修整了一番,他才继续看试卷,第三题是诗贴,院试不过是秀才功名,对这诗赋的要求算不得高。这次的考题是“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出自卜算子咏梅,陆游)
&esp;&esp;徐京墨略一挑眉,大夏天的考冬梅?
&esp;&esp;寒风凛冽中,不在温室长。
&esp;&esp;一生傲骨硬,散做春里泥。
&esp;&esp;《冬梅》
&esp;&esp;最后一题是算学,甚至不需要演算,徐京墨就能得出答案,但是这是考试,没有演算的过程,只能被当作作弊。所以他老老实实地写下步骤,而后再将卷子都检查了一遍。
&esp;&esp;为今后计,他强忍着恶心,又在考棚内等了很久,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才交卷。
&esp;&esp;南宫君烨不放心,下午一起到考场门口等着徐京墨。“随风,再去买点凉茶,这日头这么大,一会出来的要消消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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