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白榆赶紧收回视线，没有追问下去。军部的人调过来当队医，这事本不寻常，但他在简铭身上嗅到了一丝，极淡的，魏岚信息素的味道。
&esp;&esp;魏岚其实是个beta，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一个beta要在这么重要的位置站稳脚跟极其不易。这位城防所的长官平时将自己的信息素隐匿得很好，但这根本逃不过白榆敏锐的观察力。
&esp;&esp;原来如此。
&esp;&esp;“我跟陆征也共事过一段时间，还没见他对谁这么上心过。” 简铭重新固定好白榆的伤腿，“自从他弟弟出事以后，他的性格就越发冷淡了。”
&esp;&esp;“其实我们都知道他内心里不是这样的，他对卫城也很有感情。这场冬天，陆征本不必留下来跟我们一起受罪，但他还是选择了留下。说真的，我很感谢他。”
&esp;&esp;简铭将药品和工具一一收拾进药箱，对白榆道：“马上就到新年了，31号晚上我们组织了一场简单的跨年聚会，这年头过一年是一年，每一天太阳的升起都不容易，值得庆祝。我喊了韩凯他们，你也一起来吧？”
&esp;&esp;“算了，我就不去了。”白榆瞥了一眼案上的台历，薄薄的纸张就快翻到最后一页，“我……不太习惯热闹。”
&esp;&esp;“好吧，那你注意休息。”简铭没有勉强，“城北那边目前情况都还可控，你放心。”
&esp;&esp;31号那天，日子似乎变得格外漫长。
&esp;&esp;早上雪停了一会儿，午后又开始飘起雪花来。白榆关掉屋里的暖气片，一步步挪到了窗前。
&esp;&esp;从这里望去，可以看到城防所西面的连廊和会议室。
&esp;&esp;往年这个日子，他是毫无感觉的。研究所的实验室里根本没有日期的概念，他不知道时间，甚至分不清白天黑夜，可如今不同了。明明一个人的时候不觉得孤独，现在却有一种隐晦的，连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和失落。
&esp;&esp;年久失修的斑驳墙面上，细小的彩灯成串发出零星的光点，五颜六色的谈不上好看。但这点称不上气氛的氛围感，已经是眼下物资紧缺时期所能做到的最大努力了。
&esp;&esp;渐渐的，夜色降临，墙上的指针一圈一圈转过。
&esp;&esp;晚上9点，白榆打开储物柜，拿出一瓶番茄蔬菜汤罐头，放在热水里泡了泡。
&esp;&esp;加了热的铁锈味沾在手指上挥之不去，他喝了几口酸甜浓稠的汤水，空了一天的胃里总算有了一丝着落。
&esp;&esp;屋内寂静的落针可闻。
&esp;&esp;值班室里没有什么可以打发时间的东西，陆征留下的笔记本在书案上静静放着，但白榆始终没有去动。
&esp;&esp;晚上10点，他洗漱完毕，把本来就一丝不乱的值班室又仔细收拾一遍。两只漱口杯还紧靠着放在一起，陆征的那只毛巾已经又干又硬，冷邦邦的挂在钩子上。
&esp;&esp;11点的时候，白榆躺在铁床上，隐约听到楼下传来稀稀拉拉的爆竹声。
&esp;&esp;终于过了12点，外面的喧闹渐渐散了。他关了灯，翻身睡去。
&esp;&esp;……
&esp;&esp;新年的清晨和往日并无不同，上午简铭又来了一趟。
&esp;&esp;“你恢复速度可以啊”，简医生惊诧地抬头：“一般人腿骨骨裂得一两月，你这再过一个星期估计就能下地走路了。你进行过骨骼强化的改造？”
&esp;&esp;白榆没有否认。
&esp;&esp;“但这也不是能不好好养伤的理由。” 简铭扫视了一圈四周，“这玻璃窗擦得都能撞死苍蝇，你不好好躺着休息，跟这儿打扫值班室呢？待会儿陆征回来，非得说你不可。”
&esp;&esp;“陆队，他要回来了？”白榆心里不轻不重地跳了一下。
&esp;&esp;“昨天夜里尧山塔台已经修复完毕恢复供电了，估计今天下午驻扎在城北的部队就能撤回来。他没告诉你？”
&esp;&esp;白榆道：“我们很少联系。”
&esp;&esp;“好吧”，简铭赶紧打圆场：“你别在意，陆征他…估计是太忙了。”
&esp;&esp;“……”。
&esp;&esp;凝固的时间骤然加快，到了傍晚，忽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esp;&esp;白榆打开门，乌泱泱一堆人闯入视线。
&esp;&esp;“哥，我可想你啦！”脆生生的少年音扑面而来，苏珂一把抱住白榆在他脖颈里蹭了蹭，忽然意识到什么：“我靠！你腿怎么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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