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嫩羊肉片,先用公筷夹了放在许翰面前碟里,又捞浮起来的鱼丸,十分细致周到。
&esp;&esp;“……”行吧,不愧是大酒楼东家,就是见多识广哈。
&esp;&esp;屋里,她们甩开腮帮子吃得欢快。
&esp;&esp;麻酱真是个神奇东西!裹上麻酱,羊肉的膻气、菜蔬的寡涩、萝卜的清淡统统不见,所有风马牛不相及的食材,因为麻酱的调和,在口腔中微妙而和谐地形成大一统。
&esp;&esp;冷得有些麻木的味蕾被汹涌的醇厚香气包围,一边不住往碗里捞肉。
&esp;&esp;虞蘅吃得撑了,便出来看看贵客可要添些什么。
&esp;&esp;外头,雪停了,许翰已经走了。
&esp;&esp;一盏昏黄孤灯下,谢诏安静坐在那里,若有所思,面前锅子仍腾腾冒着热气。
&esp;&esp;是在等她?
&esp;&esp;虞蘅犹疑一下,上前询问:“谢郎君可吃好了?”
&esp;&esp;谢诏缓缓侧首,冲她笑了下,温声道:“吃得很好,多谢款待。”
&esp;&esp;如此赏心悦目,虞蘅自然说让他不要客气。
&esp;&esp;原以为就这样结账,或者不结账,对方便该走了。
&esp;&esp;谢诏却指指自己对面的位置,让虞蘅坐。
&esp;&esp;虞蘅有些莫名地坐下。
&esp;&esp;“虞娘子,是姑苏人?”
&esp;&esp;虞蘅点点头,这在相熟的食客里并不是什么秘密。
&esp;&esp;“方才听虞娘子与许相公说话,有些疑惑。诏游学时,曾历姑苏,呆过一段时日。并未在当地见过,这种拨霞供吃法。”
&esp;&esp;说到这里,谢诏顿了一下,垂着眼道,
&esp;&esp;“不知道究竟是姑苏哪个县,惯常这样吃?京中许多姑苏人士,却也没见识过这种吃法。”
&esp;&esp;“虞娘子,是姑苏哪里人?”
&esp;&esp;对方客气得很,虞蘅却有种受刑审的错觉,仿佛接下来说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供证。
&esp;&esp;本是随口敷衍,想着京城人士辨不出真假,却碰上专业的,……明明外头大雪天,虞蘅头上几乎冒出汗来。
&esp;&esp;其实何至于此,以她平日口才,随便推脱,道是商家机密便是,一下却慌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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