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农具犁在地里。
&esp;&esp;冯云忽道:“浅吧?”
&esp;&esp;“什么浅?”季子墨问。
&esp;&esp;“犁浅,早先我听农庄的农户说过,犁地总要八九寸深。”冯云道。
&esp;&esp;还不待季子墨看去,前面的百姓连忙跪倒:“请太子殿下恕罪。”
&esp;&esp;季子墨拧眉,后面的礼部侍郎胡大人连忙上前:“太子殿下,太深了,怕是殿下气力不够。”
&esp;&esp;冯云的眉眼沉下来。
&esp;&esp;季子墨静静的看着礼部侍郎。
&esp;&esp;胡大人突然的觉得头皮发麻,连忙道:“太子殿下恕罪,之前都是这样。”
&esp;&esp;“之前就对吗?”冯云问。
&esp;&esp;胡大人想要反驳一句他这是在回太子殿下,与你何干?可眼前太子殿下盯着他的眼眸黑的像是幽深的夜。
&esp;&esp;胡大人擦了把汗:“臣,臣……”
&esp;&esp;“罢了。”季子墨道,“今日是本殿行躬耕礼,就照农人的法子。”
&esp;&esp;“可……”万一殿下你犁不动?
&esp;&esp;季子墨目光沉冷,胡大人后面的话咽到了肚子里,对农人使了个眼色,农人低着头一深一浅的到了犁后面,把犁头往下压了压。
&esp;&esp;季子墨轻声:“万一我犁不动……”
&esp;&esp;冯云看向眸光清润如水的季子墨,低声:“有我呢。”
&esp;&esp;季子墨微微点头,袖下的手拉了下她。
&esp;&esp;四周的臣子都看到了这一幕。
&esp;&esp;啧……
&esp;&esp;耕犁再起,深了几寸的犁即便有前面的牲畜拉着,比起刚才已然不轻松。
&esp;&esp;犁地十行,是躬耕礼的基准。
&esp;&esp;一行过去,季子墨额角渗出汗水。
&esp;&esp;二行过去,季子墨脚下已经有些颤。
&esp;&esp;三行过半,冯云要去帮忙,季子墨摇头。
&esp;&esp;四行过,仍是季子墨一人。
&esp;&esp;五行,还是他一人。
&esp;&esp;冯云在旁边亦步亦趋。
&esp;&esp;不是她不帮,而是他不许。
&esp;&esp;此刻的他面上已经尽数是汗,前胸后脖颈也是湿透了,可眼睛却是越来越亮。
&esp;&esp;不止如此,冯云还留意到前面的农人走的比先前快了点儿。
&esp;&esp;冯云凝神倾听,仿佛听到了他的心跳。
&esp;&esp;一声声的悸动。
&esp;&esp;当听到他的心跳忽然紧促时,冯云忽的上前,扶住了犁把。
&esp;&esp;而这一瞬,前面的农人也察觉到了后面的动静,立刻放缓了步子。
&esp;&esp;季子墨看向她,冯云也看向他。
&esp;&esp;他的手和她的手搭在一起,往前推。
&esp;&esp;冯云开口说“犁浅”的时候只想着既是耕犁就耕犁。
&esp;&esp;可当亲手推到犁上,她才知道耕犁不简单。
&esp;&esp;要用力,要稳,才能保证犁出的深度一致。
&esp;&esp;短短的距离不难,难的是要犁很多。
&esp;&esp;难怪农人说犁地最累。
&esp;&esp;而他刚犁地就犁了这么多。
&esp;&esp;“是我错了。”冯云低声。
&esp;&esp;季子墨微微摇头:“你对的。若是没有这一回,我还不懂什么是‘轻劳役,减赋税’。还知道有你,真的不累。”
&esp;&esp;前一句还在感慨黎民不易,后一句就移到了她身上。
&esp;&esp;却又是真的受用。
&esp;&esp;冯云锤法满级,力气已经不是一般的大。
&esp;&esp;当冯云接过耕犁用力时,季子墨几乎感觉不到犁的重量。
&esp;&esp;季子墨随着走了两行,在最后两行时,又重新接过来,坚持到了最后。
&esp;&esp;当犁地终完,季子墨面色涨红,汗流浃背。
&esp;&esp;牵着牛的农人回头看着身后的耕地,眼里盈光闪动。
&esp;&esp;在旁的众官员神色微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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