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避祸、偷天换日,太子方可无恙。
&esp;&esp;死马当活马医,先帝没有办法,便照着道士所言,果然找到符合条件的女子。
&esp;&esp;这人就是当今的昭平郡主,沈朝颜。
&esp;&esp;她六岁入宫伴读,与太子朝夕相对一起长大。太子仁厚,性子偏弱,从小便极亲近她,私底下更是称她一声“阿姐”。
&esp;&esp;这样生而所得的特权,难免让人嫉妒,故而当面恭敬,背着却对她冷嘲热讽的人,自是不计其数。
&esp;&esp;“若是没记错的话,好像沈仆射过世次日就是她的大婚来的?”
&esp;&esp;有人一笑,接过话头,“王姐姐你记错了,是当日。”
&esp;&esp;“哈?”王彤回头,眼神中三分惊讶七分欣然,“结婚当日接到父亲过世的消息?那岂不是婚礼变丧礼?”
&esp;&esp;“自然。”
&esp;&esp;云淡风轻的一句,内里却是藏不住的幸灾乐祸。
&esp;&esp;“她那夫婿可是定国公世子谢景熙?”王彤一顿,似又想起什么,继续道:“不过好似丧礼过后,沈谢两家似乎便没了什么联系?”
&esp;&esp;“那可不是。”有人接话,“朝堂之上,看的还是官位实权。这些神鬼之说天赐命格,能保衣食无忧不错,但沈仆射这颗大树一倒,沈家在朝中威望到底不如之前。小门小户或许看得上,但谢家乃功勋世家,谢寺卿又年轻有为,弱冠之年便是名动沣京的芝兰玉树、光风霁月,如今更是官拜三品的大理寺卿,实在是犯不着娶一尊于仕途无益的菩萨回家供着。”
&esp;&esp;“所以,这亲事是退了?”一人问。
&esp;&esp;“这我可不知道……”有人瞟了眼身侧没什么表情的王彤,后知后觉的把后半截话吞进了肚子里。
&esp;&esp;温姝全当没听到,抬手指着灯塔上最高那处的牡丹花灯笑道:“七娘,这盏灯据说是当朝制灯名家所做,三年出一盏,是工部特地取来做这次灯会头彩的。”
&esp;&esp;众人朝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esp;&esp;十七层的灯塔之上,是一盏做工华美的锦灯。珠灯料丝、描金细画,外层由冰纱罩住,剪彩为花,于百灯之中一眼便可见。
&esp;&esp;温姝取来银钱,转身问一旁的匠人,“这灯怎么卖?”
&esp;&esp;那匠人摆手,对着众人一揖,“回贵人的话,这灯是不卖的。”
&esp;&esp;“不卖?”温姝蹙眉,正要再说什么,却见老匠人往她们手里递来一沓笺纸。
&esp;&esp;“不卖,但是猜中灯谜可换。”老匠从中取出一张递了出去。
&esp;&esp;众人一愣,又觉猜谜换灯未尝不可,于是纷纷围拢,想将谜面看个究竟。然而片刻之后,所有人都是一脸愁色地往后退了几步。
&esp;&esp;“远树两行山倒影,轻舟一叶水平流。”
&esp;&esp;有人嘀咕,“这是什么意思?”
&esp;&esp;王彤摇摇头,再看一眼温姝,见她也是一脸不解。
&esp;&esp;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了一会儿,依然是不知从何入手。
&esp;&esp;“要不算了吧,换盏简单的。”有人提议。
&esp;&esp;温姝想附和,可抬头看见王彤正盯着那盏灯,眼中喜爱之色溢于言表。
&esp;&esp;三年前温姝丧父,温家败落,如今能凭借的,就只剩跟王家嫡子的这门亲事。
&esp;&esp;想着此次进京母亲的嘱托,温姝存着讨好的心思,干脆将身上带着的所有银票都取了出来。
&esp;&esp;“老伯,这些都给你,你看能不能……”
&esp;&esp;话音刚起,一只玉白的手便抽走了温姝手里的谜面。
&esp;&esp;十指纤纤,葱白如玉,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几只粉白透亮的指甲,一看就是保养得宜,饶是不施蔻丹,也能展露独属于女子的妍丽,恍若一朵于夜色之下绽放的粉芙蕖。
&esp;&esp;“慧。”
&esp;&esp;轻柔却笃定的声音,透着些不屑与傲慢,响在耳边却宛若击琴。
&esp;&esp;众人愣了一瞬,沈朝颜蹙眉,又一脸不耐地重复了一遍,“谜底是:慧。”
&esp;&esp;老匠先反应过来,忙笑着追问,“姑娘可否解释一下?”
&esp;&esp;沈朝颜显然是觉得麻烦,面色不悦地道:“远树两行,是慧字头顶两个丰,山倒影,便是山横过来。轻舟一叶,是形似,水平流,三点水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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