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枫林下要埋葬敌人的头颅。”
&esp;&esp;“用鹰犬的血烧火，用走狗的骨祭灵。”
&esp;&esp;或者“她期盼着远方来的礼物，飘荡胜利的炊烟”。
&esp;&esp;……
&esp;&esp;车辆落地后，阿利克西就混入了人流，再也不见。阿尔兰·瓦伦丁也并没有去找他。
&esp;&esp;或许那天的队伍里，只有阿尔兰·瓦伦丁一个人识别出了阿利克西的身份，不过他没有说出去。
&esp;&esp;战争的每一天都像最后一天，往后的无数岁月，都不比在前线的日子更加漫长。
&esp;&esp;每个人都会将前一天的事情抛诸脑后，因为记忆好的人是熬不过这种残酷的时光的。
&esp;&esp;如果记得那个给你带来欢笑和温暖的战友，那么亲眼看着战友死去的伤痛就会永远伴随着你；如果记得那个必须被抛弃的、送死的同伴，那么此后余生，都会受到这一场景的折磨。
&esp;&esp;阿尔兰·瓦伦丁从来是军队中那个特殊的人，他铁石心肠，没什么情感波动，他认为战争的目的只是战争，而尽快结束战争才是他们要实行的手段和法则。
&esp;&esp;他严苛的程度一度能让同办公室的新人吓得不敢吃饭——此处还有一个情报处久远的笑话，是阿尔兰·瓦伦丁认同了发展亲和力的必要性，努力学习了微笑，然后第一次实践后，被他致意温和微笑的几个新人连夜送上了检讨。
&esp;&esp;阿利克西这个名字和那段岁月中其他人的名字一样，给他留下深刻印象后，被他放入记忆的盒子中尘封，再也没有拿出来过。直到这个名字彻底沉寂，直到前独立国和“枫”都已成为幽灵。
&esp;&esp;直到他听见头顶的古钟被一枚两千七百米外的子弹撞响。
&esp;&esp;
&esp;&esp;阿尔兰·瓦伦丁的陈述并不是很动人，可以说是平铺直叙，和他平常一样没有任何音调起伏和情感波动，只有对于细节的阐述上，他保留了他一直以来的冷静和锐气。
&esp;&esp;楼上的荆榕听着铃兰花里的声音，往肉汤里加入切好的青椒和土豆，盖上锅盖，随后去切黄油。
&esp;&esp;锅里煮沸的肉汤咕噜咕噜地冒着泡，香味已经飘了出来。
&esp;&esp;626说：“哥们，原来你老婆对你这么有印象。你还有印象吗？”
&esp;&esp;荆榕已经跟着阿尔兰的声音进行了回想。
&esp;&esp;但实在遗憾。他摇了摇头：“不记得。”
&esp;&esp;他距离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太远太远了，远到他仅仅只能记起自己离开前想要做什么：无非是两件事，活下去，还有救助活下来的那些同伴的亲人。阿利克西已经是前独立国的一只亡魂，记得这个名字的人不必太多，认识他的人也更不用多，包括他自己。
&esp;&esp;从前经历的战争、训练，乃至于荣光，都会消失，现在的他活在当下。
&esp;&esp;还是那句话，记住太多往事，对士兵们并没有好处。
&esp;&esp;“那时我甚至还没有成为大世界执行官。”荆榕说，“之后我的记忆碎过一次，有关那次救援行动，也没有任何印象了。”
&esp;&esp;这件事的确十分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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