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最外层的薄纱上绣着月桂树的花,连系在腰间的丝带也绣着花枝。
&esp;&esp;最重要的是那一头长发,长得几乎要到脚踝了,发丝在风中静静地飘舞着。
&esp;&esp;她说:“我未曾食那不死草,只是生而寿无尽也。”
&esp;&esp;月神一开口,打断了灵华君的思绪。
&esp;&esp;灵华君身形迟钝了一下,刚开始还没有明白对方在说些什么,但是立刻就反应过来这正是刚刚她心中的想法。
&esp;&esp;只是,她分明没有说出口来,对方是如何知道的?
&esp;&esp;对方似乎能够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esp;&esp;那人朝着下面看了下来,灵华君往上看去,在那双眸子里,她看不到任何涟漪。
&esp;&esp;灵华君:“你是?”
&esp;&esp;那人答曰:“我是月神,叫望舒。”
&esp;&esp;说话间,月神的影子更清晰了,风吹动了她的长发和衣袍,而其脑后也亮起了一道清冷的光轮。
&esp;&esp;光照耀下来,让灵华君感觉如同直视日月星斗,浩瀚苍穹。
&esp;&esp;她想。
&esp;&esp;“果然,这也是一位神仙,而且是源自于上古的神灵。”
&esp;&esp;而灵华君也隐隐明白了,为什么之前会看到云中君在这里。
&esp;&esp;不论是在诗篇里,在人的联想中,还是阳世人间。
&esp;&esp;云与月,似乎总是形影不离。
&esp;&esp;只是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求见云中君却来到了这里,但是看这模样,云中君似乎不在。
&esp;&esp;“灵子想要拜见云中君,却未曾想恍恍惚惚,来到了这里。”
&esp;&esp;月神:“云中君不在这。”
&esp;&esp;灵华君:“那……”
&esp;&esp;灵华君想要问些什么,但是月神根本没有理会她,穿过亭子朝着前面走去。
&esp;&esp;她只能踏着台阶跟着上去,行走月上的宫阙间。
&esp;&esp;“今月云中君都不在,也无暇关注人间之事。”
&esp;&esp;“你没有办法见到他只能来这里。”
&esp;&esp;灵华君很疑惑:“可是不久前,云中君才颁下数道法旨,召五湖四海游龙、四方山主八方地神、阴阳两界妖魔入人间,对不尊法旨的北燕降下天劫神罚。”
&esp;&esp;这可是近在眼前的事情,又怎能说无暇关注人间之事呢?
&esp;&esp;然而,灵华君立刻看到月下缓慢走着的身影停了下来,告诉她。
&esp;&esp;月神:“那不是云中君的法旨。”
&esp;&esp;灵华君:“那是?”
&esp;&esp;月神说:“那是我颁下的法旨。”
&esp;&esp;一瞬间,灵华君似乎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觉。
&esp;&esp;当听到北燕的十万大军一夜之间尽数被打入幽冥地狱之中受罚的时候,她当时就感觉十分震惊,在她的眼中这不太像是云中君所为的事情。
&esp;&esp;云中君或许会拿下那十万大军,杀一批然后稳住一批。
&esp;&esp;但是将十万人驱赶至大江之畔一个不留屠杀殆尽,命人神妖鬼将十万人一同罚入幽冥地狱,这种酷烈到不留一丝余地的极端方式,在她印象之中还从未出现过。
&esp;&esp;思来想去之后,也只能解释为,云中君无比震怒。
&esp;&esp;云中君是天上的云,云能化为地上的雨,也能化为九天之上的雷霆风暴。
&esp;&esp;她不过是一人间之巫,又能了解多少神仙的想法。
&esp;&esp;此时此刻他才明白,原来这不是云中君颁下的法旨。
&esp;&esp;此刻再看着面前这位月神。
&esp;&esp;其哪怕不说话,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着一种高高在上俯瞰芸芸众生的姿态,那与凡人格格不入的冰冷仿佛刻在了那高瘦身躯的骨子里,如果这样生来寿元无尽的上古神祇也有骨与血的话。
&esp;&esp;而且,如果说云中君下这道法旨的话她还可以理解为是云中君是为了楚地百姓,但是面前的这位月神,她不知道对方下这道法旨的意义。
&esp;&esp;哪怕只是第一次见面和说话,她也不觉得对方会是一个在意凡人的神与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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