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饶四寿这话中意思明显,饭桌上的几个人都顿了下,互相看看,有些不可置信又觉得真是如此,否则何至于这么着急?
&esp;&esp;几人视线变换,方桃雨咽下一口鸡蛋羹,手肘轻碰了碰自家丈夫,目光往外一瞥,探究之意明显。
&esp;&esp;饶兴文端着碗摇了摇头,还没来得及规劝两句就听见院子里响起田桂花的说笑声。
&esp;&esp;众人打眼一瞧,双手提满了东西的游满跟在媒婆和庄银心身后进来,素来不苟言笑甚是凶狠的脸上也眉开眼笑的。
&esp;&esp;刘秋桂筷子一丢,嘴巴一抹,蹬着脚尖就出去了。
&esp;&esp;张秀芝一见,也没敢耽搁立马跟在自家婆婆身后。
&esp;&esp;田桂花眼神都没送出去半个,招呼着贺媒婆和庄银心坐下,游满准备的聘礼她事先了解过,然而这会儿瞅见那两只大雁也还是有些惊讶。
&esp;&esp;“这是打哪儿来的,怕是不好找吧?”
&esp;&esp;游满事到临头,慌到手脚都不知道该摆在哪儿,倒真把田桂花当做饶絮亲长辈了,捏着衣角道:“原本是想在后山打的,但等了两天也没见影子,只好去镇上集市找附近的猎户买了来。”
&esp;&esp;田桂花经年的老眼光了,只瞧这对雁神气得意的模样就知道游满是上了心去料理调养的,浑身上下也不见伤口疤痕,可见是费了许多力气。
&esp;&esp;她略微满意的点了点头,刚想张口那边张秀芝就笑眯眯的端了茶水来,眼睛一错就落在了拿来的那堆东西上,“哎呦,该是花了许多银子吧?足见满小子你的诚心了,絮丫头福气好遇见了你。”
&esp;&esp;刘秋桂对着游满不敢甩什么脸色,只轻轻哼了声坐在田桂花旁边。
&esp;&esp;贺媒婆从一开始就被游满提点过两家的情况,故而也不觉得奇怪,低头喝了口热茶水,端着一张笑脸就开口。
&esp;&esp;“她大伯母这是什么话,他们两个小年轻,谁遇见了谁都是福气好。我可是听说饶姑娘在村里干活是一把好手,里外都收拾得干净,也亏得是我不知道这事,要我知道了还能不动弹,任由这小子找到我头上去?”
&esp;&esp;庄银心笑着附和道:“之前我们家孙媳妇生孩子,我不是还给你送红鸡蛋去了,要你来吃顿便饭你非推说有事,如今知道后悔了?”
&esp;&esp;贺媒婆闻言抬手轻拍了拍脸颊,“怪我怪我,年纪上来人就懒了,只肯在周边走走看看替人说亲,竟是险些错过了。”
&esp;&esp;张秀芝脸色讪讪,见二人话赶着话去夸赞吹嘘饶絮了,心里颇有些悔,又觑了眼她婆母的神色也有些不好,她咬了咬牙只好闭嘴退后。
&esp;&esp;见饶絮换了身衣裳出来,田桂花满脸含笑的起身看去,那衣裳整齐干净也不见什么补丁,她却隐隐觉得有些眼熟,片刻后恍然大悟,眼圈登时就有些热了。
&esp;&esp;“好孩子,快过来。”田桂花招了招手,“方才贺媒婆给了我好几个吉日,你也跟着来瞧瞧。”
&esp;&esp;她一把摸上饶絮手臂,又不经意间翻了袖口出来,果见上面绣着一片竹叶一片柳絮,心里立时就恼了刘秋桂和张秀芝等人,这还是冯竹在世时给饶絮做的最后一件衣裳,也亏得冯竹当时忧心饶絮,所以特意做大了些,过了这几年也仍旧还合身。
&esp;&esp;可见饶絮在饶家日子有多受亏待,定婚请期这种大日子居然只能拿出四年前的旧衣裳来撑场面。
&esp;&esp;那边的庄银心自然也瞧见了这副场面,冯竹于她算是晚辈,二人往来不多,所以她自然也不大清楚这其中的蹊跷,但田桂花神色有异她却是看明白了的,心下当即就有了主意。
&esp;&esp;饶絮被田桂花拉着坐下,微低着头,只悄悄抬眸看了眼对面的游满,游满也少见的露出点羞赧,寒风吹过院子里还有些冷,他手掌心却不断冒出热汗来。
&esp;&esp;贺媒婆和田桂花等人互相一看,嘴里啧啧取笑两声,又说起聘银和婚期来,“按着满小子前面说的,聘银一共是五贯都给饶姑娘,还有这几尺红布棉花,是拿来做嫁衣的,银簪不值当什么钱便做个添头,就怕委屈了饶姑娘。”
&esp;&esp;田桂花忍不住乍舌,粗糙的手指小心翼翼摸了摸那几尺红布,喜笑颜开道:“哪怕只这几尺红布都足够了,哪里还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也未免太大手笔了些,难不成日后不过日子了?”
&esp;&esp;村里成亲少有买红布做嫁衣的,都是买些藕粉天青淡蓝等常见色的布,平常时候也能穿着出门做事,既省钱也不浪费布料;毕竟红布贵上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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