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晨,谢可颂的房子里。
&esp;&esp;阳光将卫生间的阴影染成黄绿色。
&esp;&esp;谢可颂坐在洗面台上,准备给展游刮胡子。
&esp;&esp;一刀未下,展游凑上前去,与谢可颂鼻尖相抵,像一只捣蛋的动物,把下巴的泡沫都蹭到谢可颂面颊上。
&esp;&esp;谢可颂不堪其扰,被拱得直往后仰。展游不太满意他们之间的距离,托着谢可颂,再次把人抱了起来。
&esp;&esp;“就这样刮。”展游笑说。
&esp;&esp;“很危险。”谢可颂拿着刮胡刀,在展游腮帮处比划,威胁道,“刮伤了怎么办。”
&esp;&esp;展游不太在意:“那你就亲一下我的伤口吧。”
&esp;&esp;这样要纠缠到什么时候去。谢可颂心下无奈,用力钳住展游的下巴,不许对方乱动。
&esp;&esp;很静,泡沫粘稠,细碎的声音填满耳朵。
&esp;&esp;展游双手抱着谢可颂,什么动作都做不了,晃了神,明亮的瞳孔里照出谢可颂的模样。
&esp;&esp;对方神情专注,口唇微张,露出一点点湿润的舌头和牙齿,像那种每个月都会被挂在表彰墙上的动物饲养员,绩效五星,每天的工作就是耐心地给动物园里的明星狮子梳毛。
&esp;&esp;“展游。”眼里的人忽然停下动作。
&esp;&esp;“怎么了?”展游咽了咽。
&esp;&esp;“往右边转一点。”谢可颂下指令。
&esp;&esp;展游没有动。
&esp;&esp;“往右边……”谢可颂重复,倏尔一怔,眼明手快地移开刮胡刀,“你当心……”
&esp;&esp;展游看不到刀片,心里眼里都被谢可颂占满,一边靠近,一边胡思乱想着,大脑是粉红色的,嘴唇也是粉红色的,所以大脑里都是谢可颂的嘴唇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
&esp;&esp;气息回荡于耳边,很烫。水声滴答,两道重峦起伏的剪影相互靠近,阳光从窄窄的缝隙中刺出来。
&esp;&esp;展游的脸越放越大,谢可颂闭上了眼睛。
&esp;&esp;“叮咚”,外面传来门铃声。
&esp;&esp;二人骤然惊醒。
&esp;&esp;“来了!”谢可颂心跳咚咚,“请问是……”
&esp;&esp;“我叫的。”展游匆匆道。
&esp;&esp;展游把谢可颂放回地上,快步走去开门。
&esp;&esp;他半途想起自己穿着睡裤,那里还稍稍起了反应,多少有点难看,于是返回来套了条长裤,又随便从沙发上捞了条皮带,系好。
&esp;&esp;门外人小心翼翼地敲门催促。
&esp;&esp;“来了。”展游说。
&esp;&esp;外面传来朦胧的交谈声。
&esp;&esp;额发掩住谢可颂的神情,他从通体僵硬中缓过来,打开水龙头,用凉水洗了一把脸,感觉热度消掉些许,才走出卫生间。
&esp;&esp;客厅内,展游盘腿坐在沙发上,用剪刀拆开纸盒包装。
&esp;&esp;他专注于手上的瓶瓶罐罐,把自己脸上还挂着剃须泡沫的事情抛到脑后。
&esp;&esp;谢可颂坐过去,问:“你在做什么?”
&esp;&esp;“让人送了点补剂过来,你每天记得吃。”展游一颗一颗教谢可颂辨认,“这是鱼油、q10、d3、叶黄素、ovefree……”
&esp;&esp;展游耐性非常糟糕,但他愿意一二三四五地数,把五七三十五颗胶囊分别装进药盒。因为他觉得以谢可颂的饮食习惯来看,小朋友身体或许有些营养不良。
&esp;&esp;展游这个年纪,身体坏过也重新好过,早就应对有余。工作很忙是难免的事,他只希望谢可颂能少走弯路,一直健康。
&esp;&esp;谢可颂心绪触动,注视着展游,探手托住对方的下巴,问:“还要不要刮。”
&esp;&esp;“哦,要的。”展游头都没抬,“等一下。”
&esp;&esp;谢可颂不言不语,微凉的手指渐渐上移,按住展游的下唇。
&esp;&esp;展游肩背一颤,这才想起刚刚那个未完成的吻。他仰头,陷进谢可颂的双目,听见对方又问了一遍,“还要不要刮。”
&esp;&esp;展游的呼吸骤然粗重。
&esp;&esp;今天是一个普通的周六,天气晴,气温25摄氏度,适合加班和恋爱。
&esp;&esp;阳光满屋,谢可颂坐在展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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