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看他吃瘪的样子就高兴,白日包裹在尾巴上的破布条都已经拆掉,此刻那长长龙尾缠绕着她自己的小腿,尾鳍盖在脚踝处,愉快的轻拍着。
&esp;&esp;他听到了拍打的声音,微微皱眉侧耳:“是你的……尾巴?”
&esp;&esp;羡泽仰头喝水,没有回答他。
&esp;&esp;宣衡这辈子只有一次见到她人身露出尾巴。
&esp;&esp;他也从来没有触碰过。
&esp;&esp;他轻声道:“我能碰一下吗?”
&esp;&esp;羡泽尾巴在空中顿了一下,她皱眉将杯子塞到他手中,尾鳍快速打了他手背一下,道:“行,你碰过了。”
&esp;&esp;宣衡朝着她龙尾离开的方向伸出手,似乎想要碰一下但没有来得及碰到,他手就这么摊开在半空中,羡泽也注意到了他掌心里烧融化了掌纹指纹的烫伤。
&esp;&esp;她盯着看了片刻,就在宣衡以为她不会让他碰,垂眼将手缩回去的时候,她尾鳍在他指腹上搭了一下。
&esp;&esp;他手有些僵硬得不敢乱动,看她搭着并未拿开,才指腹轻轻捏了一下。
&esp;&esp;宣衡还记得好多年前惊鸿一瞥时,她尾鳍的美丽光泽,实际摸起来她的尾巴并不像看起来那样脆弱,尾鳍柔韧,边缘锋利,她鳞片下像是纤细而有力的肌肉,他还能摸到尾脊上的刺,此刻正放软贴着尾巴的弧度。
&esp;&esp;羡泽枕着胳膊,看着这个男人膝盖压在床边,面上似惊叹似陌生地小心翼翼抚过她的尾巴。
&esp;&esp;他掌心的伤痕粗糙而带起新奇嶙峋的摩挲,只是当宣衡轻抚到了她尾巴内侧鳞片稍薄的软肉处,羡泽腰一抖,尾脊上的金刺立刻如针般竖起,她瞳中也金光大盛,毫不犹豫抽打向他手臂。
&esp;&esp;他指尖滴血,挽起衣袖露出的小臂上也一道红痕,他轻轻倒吸一口冷气。
&esp;&esp;羡泽轻哼道:“别乱碰,我尾巴抽人很疼的,你敢得罪我,我就靠尾巴就能让你身上没一块好肉,你信不信!”
&esp;&esp;宣衡脸慢慢地涨红起来,他抿紧嘴唇,喉结滑动,面无表情道:“……我信。”
&esp;&esp;羡泽盯着他,忽然反应过来,忍不住骂道:“宣衡,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esp;&esp;宣衡不说话了。
&esp;&esp;他挪回去,慢慢地走回桌边,摸着将两条凳子拼在一起,合衣躺下。
&esp;&esp;羡泽指尖一弹,水汽散去,灯烛熄灭,魔域那细细密密的脏沙,像是夜雨般急促落下。
&esp;&esp;屋内一片沉默,二人都压着鼻息,彼此都做出不显山露水的安静来。
&esp;&esp;羡泽翻来覆去,只感觉脑子里无数回忆涌上来,他的呼吸声都如此烦人。她忍不住拿起床铺上的软枕,朝他扔了过去:“不许喘气!你再喘气,我就杀了你!”
&esp;&esp;宣衡也气道:“你教我怎么不喘气,哪怕灵力封息也不能一直不喘气!”
&esp;&esp;他也是破罐子破摔了。她的本性不讲理,婚后她也暴露这一点,但那时候宣衡心中太惴惴不安,太害怕失去她,两人都藏着秘密在演戏,他还从来没有对她直接怼回去。
&esp;&esp;宣衡也忍不住想:就这一条命,大不了她拿去折腾,他倒想彻底见见她的本性。
&esp;&esp;羡泽也没打算讲理:“那你就赶紧睡,你再不睡我就把你打昏。”
&esp;&esp;他躺着的长凳连他后背一半宽都没有,宣衡干脆坐起来:“那你直接打昏我吧,我这么躺着也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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