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清都记下来了,这次他打算一次多做几个味道试试。
现在有了身孕,赵景清自是处处小心,瞧见袁牧有空,他将袁牧叫来做豆腐干,自己在旁指挥。
袁牧干啥都喜滋滋的,不时瞅一瞅景清,甘之如饴,还没从初为人父的喜悦中镇定下来。
豆花分层装入豆干框后,压上面板,要用豆腐闸压制,这东西袁牧前面用过,知道是什么用法。
赵景清便没和他一起,进厨房找香料调制卤料。这一次他做得精细,用戥子秤称香料重量,记下配比,装入白棉布中收口做成卤料包。
袁牧压制豆腐干的功夫,赵景清卤料包也做好了,拢共有五个。
豆腐干切成三指见方的块,数量许多,赵景清分作五份卤制。卤汁沸腾,香味四溢,坊内工人不时投来目光。
卤制两刻,起锅晾凉。
赵景清各尝了一块,还不忘往袁牧嘴里塞。五种尝完,赵景清看向袁牧,眉梢微动,意味非常明显,哪样好吃?哪样不好吃,道个一二三出来。
袁牧:“……”
袁牧绞尽脑汁,“都好吃。”
“……就知道你指望不上。”赵景清暗暗叹气,让工人来尝,他们七嘴八舌挑出个最好吃的,和赵景清预期的一样。
五锅卤汁,有四锅没用,赵景清同他们说了声,他们要的自己分。豆腐干也给他们分了个七七八八。
袁牧将有用的卤汁盛出单独放置,看着分完后余下的豆腐干,满心的不服气,他咋指望不上了?袁牧环顾四周,景清不在,工人在做活,袁牧拿豆干尝味道,仔细品尝琢磨,有细微差别,但都挺香挺好吃的。
他们说的啥香料味道重了点,啥香料少了些,他完成吃不出来。
袁牧记着景清写了配比,他得瞅瞅去。袁牧走进院子,见赵景清在堂屋里研墨润笔,身前摆着纸张,几张配比方子放在桌子上。
“写什么?”袁牧随口问,坐下看方子,香料都一样,只重量有细微差别。
赵景清眉头微蹙,笔头抵着下巴,思索道:“我现在能做的事儿少了,你和娘她们都有各自的事要忙,我寻思着将手上的事分出去。”
现下要紧的三样事,霉豆腐调味配比、酸浆水制作和豆腐干卤料包制作,都捏在他手上,作坊工人做的都是简单辛苦的活计,赵景清对他们没约束。但他想将手里的活分出去,便不能和往常一样,需得加以约束,不能随意泄露豆腐坊的事。
“我想拟一份契书,让他们签字画押,若是将豆腐坊的事项泄露出去,可是要背官司的。”赵景清道,契约是私人拟定,想要官府认可需得写得周全且合乎律法,否则官府是不认的。和酒楼食肆签约的合约,是经过周茂之润色的,后面增减都是在他的基础上更改。
袁牧道:“是该让他们签一份。”
“我先列好条款,再让茂之帮忙润色。”赵景清说着,提笔开写,“袁大壮,你去找个信封来,再拿一两银子。”
“成。”袁牧起身做事,他将两样东西拿来,赵景清已经写好。
赵景清吹干纸张,折起来塞入信封,又将银子也塞进去,准备封口后拿去找许常英,起身前,赵景清迟疑一瞬,又铺开一张纸。
既要签契约,便不能只约束坊内做豆腐的工人,送货的张兴和大柱也要加以约束,一视同仁。
赵景清又拟了一张,阴干后一同塞入信封。
“许阿叔,”赵景清在下工前找到许常英,将信封递给他,“你帮我带给茂之,让他帮忙润色。”
许常英收好信封,“成。”
次日上工,许常英将信封带回来交给赵景清,银子也一并带回来,“你这孩子,写几个字的事儿,咋还给钱呢?”
赵景清不收,只是道:“哪有叫人白帮忙的,找别人也是要花钱的,这钱不如叫茂之赚。”
他又劝了几句,让许常英将钱收下。
回到堂屋,赵景清将周茂之润色后的契书仔细看了一遍,铺开纸照着写了几份。而后召集工人,将内容与他们说后,让他们签字画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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