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眼面相不好。”
众人交头接耳间风向迅速转变,在大家讨论得行头正高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几位姑娘悄然离开。
那边还在殴打,殷掌柜连连求饶。
雨后初霁,几缕阳光洒在街边水坑上,水面上映出朱掌柜喜气洋洋的脸。
“姑娘们!快夏日了,宝香楼特研制出避暑香丸给大家试用,凡是来买香丸香粉的,都送!”
闻言,原本聚在一处的姑娘蜂拥涌入宝香楼,只剩林笙笙站在香云楼门口。
面上红肿着的姑娘撒完了气,领着丫鬟扬长而去,只留殷掌柜在地上呻吟。
林笙笙走到他跟前,俯身摇摇头冷笑道:“真是不堪啊。”
“殷掌柜,看来没人教过你什么叫商道酬信,今日你可领教了?”
殷掌柜仍想不清楚究竟怎么回事,周家明明是最胆怯的人!他抹了抹鼻血,狠狠道:“你!你!”
林笙笙食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眨眨眼睛道:“低声些,若是叫旁人知道了你将毒香炉都藏在香云楼二楼西南雅间的暗室里,难道是什么好事么?”
殷掌柜瞳孔瞬间放大,那张总是带着不屑与傲气的脸终于露出惊恐,“你,你怎么”
还未说完,只见西街巡防的士兵肃着一张脸走来,见了林笙笙先行礼,问道:“这”
林笙笙笑眯眯低头问地上的殷掌柜:“哎呦,殷掌柜,您这是怎么回事呢?”
殷掌柜被人抬进香云楼,仰着头咬咬牙,向士兵笑着道:“没事。”
士兵见受伤最重的人都没说什么,也不想多生事端,说了一声没事就好,便走了。
街角马车内,看了一场大戏的少年笑着放下车帘,“哥,真有意思。”
男子嘴角微微勾了勾,点头不言。
少年还没看够,又掀开车帘探头去看,只见一位穿着茶白花笼裙,发间簪着流苏步摇的女子急匆匆跑到林姑娘身边。
晴光方好,映在那女子脸上,泛着柔光。
“你还好吗?姓殷的有没有欺负你?”谢枕欢拽着林笙笙看了又看。
林笙笙笑道:“我好得很,他怎么可能伤到我?”
说着,二人挽着手往宝香楼走去。
谢枕欢低声问:“嫂嫂,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命白蔻来叫我准备这么一套,就是为了揍他一顿么?”
林笙笙意味深长,“那可不止。”
【揍他一顿,替我替周三姑娘都出了气,更重要的是,将这件事彻彻底底定到香云楼头上。】
谢枕欢有些担忧:“我们这样会不会”
在街上不好多说,且谢枕欢是个心思简单的,林笙笙只安抚道:“怕什么,有我呢。”
【谁在乎什么真相什么证据?就算我拿出证据揭露真相,旁人也只会疑神疑鬼。与其费尽周折搭上周三姑娘的脸面来状告殷掌柜,不如直截了当来这么一套。】
宝香楼侧边巷子里停着一辆马车,去林府扑了个空的谢辞昼透过雕花木窗看着林笙笙,她气定神闲,抚着谢枕欢的背叫她不要怕。
【见了毒香炉造成的惨状,又见了殷掌柜因此遭难,大家生怕这些红肿与溃烂转到自己身上,自然就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到这时候,对于那些人而言殷掌柜究竟做没做,我究竟有没有证据都已不重要。】
谢辞昼默默听着,漫不经心一笑——
没想到他这位看起来缠绵情爱不知世事的妻子,竟有一颗七窍玲珑心。
【真相已明了,那么结果比过程重要。】
【若是明知真相却因为过程受阻而达不到结果,那就是本末倒置了。】
谢辞昼挑眉盯着渐渐走远的林笙笙,心中微动。
不得不说,自从知道林笙笙在想什么之后,她总是让他莫名
“公子,殷围口无遮拦,当街羞辱少夫人,可要收拾收拾?”元青打断了他的思绪。
谢辞昼抬眼看向宝香楼门口,林笙笙一身荔枝色罗裙,耳后几缕碎发被风吹散在雪白后颈,隔着这么远,他似乎还是闻到了,那日她房中的清甜荔枝香味。
那边谢枕欢道:“嫂嫂,今日当街闹了这么一出,恐怕父亲与哥哥会不高兴,不过你放心,我定站在你这边!”
林笙笙嘴角扯了扯,打着哈哈道:“管他们呢。”
【谢老头顶多就是念叨两句,不敢怎样,至于谢辞昼哪凉快哪待着去。】
谢辞昼:
方才殷围的话还有一旁众人的窃窃私语他都听见了,难道说,林笙笙那些怨怼心声就是因为——
她觉得,他害得她颜面尽失?
谢辞昼垂眸沉思片刻,再抬眼看去时,林笙笙早已进走入宝香楼,他便听不见林笙笙在想什么了。
而越过人流穿梭的街巷,谢辞昼看见街角马车上下来一位年轻俊俏的少年,意气风发满面春风往宝香楼走去。
正是闻家小公子,闻诏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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