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
宫道上一片惨白,是月光。
林笙笙打了个寒颤,天家父子,本就薄情寡恩,在绝对的权力与利益面前,浓血之情又算得了什么。
谢辞昼揽住林笙笙的肩膀,把她拢在怀中,
“冷了吧,快些走。”舍不得把人放走,但是不得不快些送林笙笙回马车上。
林笙笙久久不能回神,忽然道:“难怪这些年太子无功无过,总被肃王压一头,但是圣上从未动过换东宫之主的念头……”
薄情寡恩帝王家,像太子这种孝顺又顺从的孩子,实在稀有又珍贵。
谢辞昼闷声笑,“谁说太子无功无过?他若是真如大家所看到的那样平庸,又怎会稳坐东宫二十年?就连中宫那位急流勇退,青灯古佛旁的皇后,都是深藏不露。”
林笙笙消化了一会这话,“那么前世真是造化弄人,形势逼人啊……”
正如谢辞昼所说,圣上首先是君王,其次是父亲,前世太子被陷害通敌叛国,边境三城百姓冤魂不散,那种形势下,圣上想做慈父也没有机会,只能一步步无奈推肃王上位。”
这么一场天家恩怨,害得她家破人亡,孤魂飘零。
忽然身体一轻,林笙笙被谢辞昼抱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已经走到了马车旁边。
林笙笙进了马车,身体终于暖和了一些,她欲言又止。
谢辞昼站在马车外,透过小窗看她,目光流连,依依不舍。
林笙笙刚想叫车夫出发,忽然谢辞昼道:“笙笙,改日记得好好奖赏你们宝香楼朱掌柜的女儿,我若是没记错,她叫妧儿。”
林笙笙愣了一下,“怎么了?”
谢辞昼道:“今日我带人去抓殷围时,是她从香云楼后街巷子里跑出来,偷偷指了个草丛里的狗洞,叫我派兵把守这里。”
“小姑娘瞧着瘦弱,实则机灵得很,后来,果真在这隐蔽的狗洞堵住了企图逃窜的殷围。”
林笙笙捂着嘴笑:“难怪她那日非要住在香云楼后头小巷子里,原来是要盯死了殷围这个老狐狸。你放心,我定好好奖她。”
谢辞昼笑:“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我见你对妧儿十分喜爱,这才多提一嘴,若是无关紧要的人,大理寺难道还拿不出几两银子作赏吗?”
林笙笙暗道,旁人都说她平日里说话做事滴水不露,却不知道真正滴水不露的是谢辞昼罢。
“好好好,谢大人叫我做一回好人,我怎么敢推却?”
谢辞昼抿着嘴角,马车外冷风更大了,吹得他衣袍猎猎,一身玄黑铺满月华,光泽动人,他身形高大,站在风中一动不动,像一棵松。
林笙笙心中一动,天上那糖饼像是被吃到心尖上,甜蜜蜜的一点点化开。
她故作神秘从马车内探出头,压低了声音道:“其实今日我还有一事没和你说。”
谢辞昼靠近了些,附耳过去,温声耐心问:“什么?”
林笙笙贴着他的耳朵,呼了一口热气,看得出他瞬间绷紧,她心里一笑,然后迅速咬了一下谢辞昼的耳垂,紧接着缩回马车里放下车帘,忙道:“回林府!”
独留谢辞昼一人站在寒风中。
风很大,很冷,但是谢辞昼好热。
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走远了,林笙笙还探出头来往这边看,见到他还没走,一直盯着,她又赶紧缩了回去。
从前他怎么没发现呢?林笙笙这般可怜可爱叫人移不开眼。
秋夜里凉得很,陈毓盈怕林笙笙忙坏了身子,特花了大价钱买来名贵药材给林笙笙沐浴用。
林笙笙捏着鼻子靠在浴桶里,抓狂道:“都怪谢辞昼!”
佩兰在一旁将她的寝衣放在衣桁上,笑问:“这药是夫人给姑娘买的,为何要怪谢公子?”
林笙笙不好意思细说,含糊道:“若不是他,我怎么会气色这么差,母亲又怎么会给我买这些苦巴巴的药?”
佩兰瞬间就懂了,含羞带怯笑道:“姑娘可得多补补,过几日回了谢府可有的忙了。”
“……”林笙笙一下子从浴桶里站起来要往外走。
吓得佩兰连忙扶着她叫她回去,“怎么了姑娘?别出来,着凉了可怎么办?”
“我今日非要去你房里搜罗搜罗你那些话本子,看看你平日都在读些什么东西!”
佩兰哭笑不得,“不过是消遣罢了,哪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林笙笙还待要说,忽听窗外一阵树枝响动,她十分警惕,“什么动静?快出去看看!”
佩兰连忙从窗户往外看了看,只见月色如水,落叶纷纷,一只野猫窜了过去。
“是一只猫,姑娘安心。”佩兰掩了窗户走回来,又为林笙笙添了一些水。
林笙笙没当回事,靠着边沿看书,道:“且得泡上两刻钟呢,你先歇着去吧。”
今夜宫宴耽误太长时间,此刻已经是子时了。
佩兰知道林笙笙看书的时候不喜欢身边有人,便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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