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辉把喝剩的茶叶渣子递给他:“你是我唯一一个约在两点,四点才到的朋友。”
骆步欢接过功夫茶杯一饮而尽,知错地摸摸鼻子:“下回一定准时来。”
骆步欢长相帅气,留着小胡子和短短的马尾,侧面的头发还剃了几个田字格,有种摇滚风。知名政法大学毕业后,叛逆期姗姗来迟,和家里人闹掰了,出来和写歌的女友同居,发行了唱片,反响不错。
他大大方方地席地而坐,手指抠着长毛地毯,让顾承辉把冷气调低一点,才说:“今天的演出,粉丝太热情,本来打算午后就结束,临时加了几首。”
他和顾承辉聊起最近的生活,不知道是不是沈星远的错觉,他总觉得骆步欢话里有话,对上顾承辉的眼神,却欲言又止。
骆步欢转而和顾承辉聊起了兔子。
沈星远连做手术都喜欢掐着每个步骤的时间点,他向来不喜欢不守时间的人。
听到骆步欢说,他和同居女友养了一只无毛猫,那只猫只黏乔珊妮,对着他则会狠挠,沈星远忍不住原地跳了个兔子舞。
骆步欢疑惑:“它在干嘛?”
“它在表示开心。”顾承辉往手心里放了一颗兔粮,引诱雪球过来吃。沈星远很给面子地吃了,被顾承辉捞到腿上慢慢顺毛。
顾承辉继续和骆步欢说:“雪球很有灵性,会隔着屏幕亲亲。”
“巧合吧,拱一下镜头而已。”骆步欢本人不怎么喜欢兔子,觉得不适合当宠物养,但好哥们养了兔子,骆步欢只好绞尽脑汁为养兔子找优点,“可爱倒是很可爱……我在来的路上查了,经科学研究表明,把兔子放在脑门上,贴近前额叶,呃……可以有效缓解焦虑?”
他提议让顾承辉吸吸兔子肚皮。
顾承辉说:“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养了它还嫌它脏啊?”骆步欢从顾承辉怀里抱过兔子,“你看我给你示范一个!小兔子乖乖,把肚子张开——啊!!!”
然而,他的嘴唇还没碰到兔子的腹部,顾承辉也才刚出手要把兔子抱回来,沈星远飞起一脚,后爪狠狠往骆步欢脸上蹬。
骆步欢捂住嘴,半天才抽着气说:“老二,我破相了,你得负责养我一辈子。”
“别碰瓷才两个月大的兔子,你嘴上皮都没破。”顾承辉扬了扬手机,“你让我养的宣言,我发给珊妮?”
“诶别别别!怪我嘴贱,我想着这么小一兔子,能有什么攻击力?怪不得说成年兔子发起疯来连老鹰也能蹬死,服气,真的服气。”
顾承辉笑着道歉:“对不住。我也是第一次见它踹人的脸。”
骆步欢的摇滚酷哥脸上露出一丝喜色:“那我对它来说岂不是很特别,它好爱我。”
沈星远摇摇头,想不到顾总的朋友是抖,怪不得他女友的猫总挠他,原来乐在其中。但是顾总为什么会被叫老二?
沈星远思考,是他在家排行老二,还是他那里特别大?
不对劲,再想下去就有画面了。
骆步欢停顿了一下,思考后回过神:“我女朋友吵着要加你,你哪有她的号,你耍人!老二你心够脏的哈!”
顾承辉哈哈笑了起来。
他仰着头,眼角有泪花,笑容肆意,很有感染力,把骆步欢也带笑了。
他们又聊了一会儿,沈星远才听出来,二人初中时,几个班的人搞了一个乐团,七个人,骆步欢是老大,玩吉他,顾承辉第二个加入,排行老二,是主唱。
骆步欢跟顾承辉笑了一阵,说:“好久没见你这么开心,我被兔子蹬了也值得。”
骆步欢走时,又仔细看了看兔子,不放心地发问:“这兔子不是你从花鸟市场买来糊弄我的?你确定一只兔子就够了,不需要和我们聚聚?”
顾承辉沉默片刻,回答说:“如果我没记错,我们这里卖兔子的店已经倒闭三年了。你放心,雪球是合法合理手段领养的,真的是我的兔子,我最近不出门,是陪它适应新家的环境。”
顾承辉吃完饭,先把雪球抱回了楼上房间。
去椭圆机上踩了大半个小时,冲完澡,确定身上没有味道,才去兔子城堡,小心翼翼地把玩累了板鸭趴的白兔抱起来。
他才饲养雪球一个月,雪球的体型已经从成年男性的一个手掌大变成了两个手掌都捧不住。另一只迟迟没有垂下的耳朵也终于往下耷拉,变成了垂耳兔的标准外形。
顾承辉牢记凌朗的叮嘱,定期检查兔耳朵有没有异常,例如发炎和耳螨,好在雪球一直很健康。
沈星远感觉顾承辉怪拘束的。
和之前刚见面一样,他们虽然已经接触了一周多的时间,沈星远始终没有感受到过顾承辉胸膛的温度,饲主抱他时的手法很标准,检查他的时候也公事公办。
过去沈星远怎么检查患者,现在顾承辉就怎么检查他。
梳毛也很有分寸感,从来不会趁他舒服了吸他一口。
有的时候沈星远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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