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他一个猛子冲了过来。
他扶住的,却是宁瓷的手。
宁瓷原是轰隆乱跳的小心脏,被他这么一摸,好似瞬间不跳了。
她震惊地看着严律,看着他眼底盛满着浓烈的,渴望的,痴缠的光。
看着他那能言善辩的凉薄唇瓣,有着与自己相似的,只盼着彼此厮磨纠缠的渴望。
更是感受着距离自己只有咫尺的他,也是与自己一般,呼吸凌乱,全身炽热,几近一触即破的爱欲,将要爆发。
她没有挣开他的手,甚至忘了挣脱他的手。
又或者,是不愿。
两人的眼底浓烈痴缠地,只剩下了彼此,全然忽略了一旁摇摇晃晃,向后倒下去的太后。
“砰!”
太后的头撞到了一旁的床柱子上。
宁瓷吓得赶紧收回手来,愧疚地揉着太后的头,但也正是这么一撞,太后终于清醒了过来。
“刚才说到哪儿了?”太后木然地问。
严律赶紧稳了稳心神,如实道:“说到四殿下在宗人府待了些时日。”
“是了。也不知他想明白了没。”太后那股子威严的气度又回来了几许:“哼,哀家都已经给他开出条件了,现在,只待他的回答了。只是哀家没想到,他素日里窝窝囊囊的,在这般关头,竟然是个硬骨头。嗯?宁瓷,你揉哀家的头做什么?”
宁瓷讶异道:“刚才您的头撞到床柱子了,老祖宗,您不痛吗?”
太后愣了愣,看着严律连连点头的模样,她深想了一番:“哦,没感觉痛,倒是有点儿麻麻的,痒痒的。”
宁瓷一听,心头顿时一喜。
这么看来,太后虽然中毒六七成,但是,她用错位行针,搅乱脉络走向之术,已经让太后的脑髓一脉开始涣散。
换言之,太后的命脉已经全部掌握在她宁瓷的手中。
她的死与不死,也便是在宁瓷手中金针的瞬息之间。
宁瓷的心情愉悦,唇边有着掩饰不住的笑意,她恭敬地对太后道:“老祖宗,您跟严大人先聊着,我过会儿再来瞧瞧您脉象。”
“哎,不用。”太后一把拉住了她:“严律和你都是自己人,哀家也没什么要防着你的。你就在这儿待着罢。”
严律也接口道:“是,万一等会儿太后娘娘身子不适,你在旁边也好有个照应。”
两人都这般说了,宁瓷便安安心心地坐在老祖宗身边,听他俩议事。
她也是第一次听严律跟太后议事,也是第一次听严律就朝堂一事表述自己的言论。
她看着他从简单的从容应答,转而到侃侃而谈自己的想法和见解,再到思维缜密地布局计谋脉络。
看着他在表述言论时,从一点点的星光熹微,继而到月色莹莹,再到灼灼朝阳光辉倾洒人间,光芒万丈,宁瓷满心满眼的都是他,一瞬不瞬地凝望着他,再不能偏移半分。
燕玄不是说,他是街头小混混出身吗?
怎么可能呢?
一个街头巷尾出身的人,能有这般满腹经纶的高论吗?
燕玄真会诓骗自己啊!
……
宁瓷忽而一个激灵,拉回了自己。
自己在想什么呢?
他是太后的亲信,这种表象纵然能俘获自己的身心,也决不能断了自己的意志。
更何况……
她这会儿仔细听听他所言的那番。
这都是些什么跟什么啊?!
他他他……他现在已经开始密谋造反了?!
他的密谋造反,竟然是得到老祖宗的许可的?!
只见严律义正词严地道:“四殿下在宗人府的这段时日,是磋磨他心智的时日,他必定已经松懈了立场,只盼着【踏雪独家】能出去。所以,太后娘娘您这个时候不管开出怎样的条件,他都会答应。”
“哀家上次开过条件了,他不答应。”
“那是之前,当时他并没有经历宗人府的非人生活。现在就不一样了。更何况,不论太后娘娘您当初开的是什么条件,咱们最终的目的,是在他被推出去问斩的时候,直接调动兵马,将他劫囚救出。”
宁瓷心头大震,这反贼,果然是反贼啊!
“可这风险却是极大。”太后点评道。
“那有何妨?微臣既是兵部尚书,自有能调兵遣将的能力。”说到这儿,严律顿了顿,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当然,就算微臣做不到,微臣的背后还有太后娘娘您这尊大佛在帮衬着。”
“哀家能帮衬个什么?”太后这会儿倒是脑筋清晰,不糊涂了,她与他周旋着道:“哀家现在手头势力不似从前,锦衣卫那帮也不属于哀家了。”
“可还有禁军统领姚洲,他尚是太后娘娘的人。”严律小心提醒着道。
“如果真要动用到禁军,后果不堪设想。”太后想了想,说:“其实,哀家并不想把这件事弄得太大,到时候,若是收不回来,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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