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二人的发丝被风吹起相缠在一起,就仿佛是此刻不忍分离的二人。
不知过了多久,紧拥着的二人才缓缓分开,裴棠依尽量让自己露出个灿烂的笑容,想在最后时刻裴淮记住的依旧是最明媚的自己,道:“哥哥,你去吧。”
裴淮又深深地看了裴棠依一眼,随后转身离去,袍角在风中翻涌。
裴棠依注视着他的背影,直到彻底看不见。
身上似乎还留有裴淮拥抱着她的余温,她的眼泪一颗一颗流下,仿佛永不会停歇。
“哥哥……”她喃喃开口,想起过往同裴淮相处的点点滴滴,他时常问她对他是什么情感,她只说是兄妹之情,可这样好的一个人,她对他怎么会不动心呢?
不知在什么时候,或许在很早以前,她就不仅仅当裴淮只做哥哥看待了。
她敬慕他,也喜欢他,更贪恋他给予她的温暖。
那些被压抑的、被刻意深埋心中的情感在今日彻底爆发,裴棠依无法再继续欺骗自己,欺骗裴淮,她对他究竟是何种情意。
她是永远也不会忘记他的,他是她的哥哥,更是她此生唯一的爱人。
牵挂
裴棠依恍恍惚惚地走回院子,她魂不守舍的,都没有注意到秦诚已经从屋里走了出来。
直到听见秦诚唤她,她忙抬手用衣袖擦了擦眼泪,挤出一抹笑来问他怎么了。
秦诚看着她泛红的眼角,皱眉问道:“你哭了。”
裴棠依垂下眼眸,抿唇不语。
秦诚走近他几步,想要抬手帮她擦拭泪珠,但似乎又觉得不妥,收回了手,道:“我想对你说,我之前对你说的话依旧作数,我……”
“阿诚,”裴棠依轻声打断了他,抬眼望向秦诚依旧青涩的面容,少年人的心总是赤诚,她很感谢他对自己说的那番话,也很感谢他对自己的情意。
“你也看到了,我与裴淮牵扯太多,轻易是断不开的了。而我对他……亦是有感情的,这一点我不能骗你。”
秦诚摇摇头,道:“我不介意的,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心意,这与你心里有没有旁人并不相关。”
他咧嘴笑笑,眼眸浮着熠熠的光,“但是你也不用着急拒绝我,时日还长,我会等你的答复的。”
裴棠依道:“可这样对你不公平,我不能耽误你。”
秦诚却道:“可我觉得,我既见了你,就再不会对旁的女子心动了。”
顶着秦诚真诚的目光,裴棠依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番话。
秦诚与她之前遇到的男子都不一样,袁涟暴虐、方临怀虚伪,而他则热诚坦然,无论面对任何人都永远以一颗赤诚的心。
只是裴棠依也经历过几次男子的表白,知道面对心上人时女子会是怎样的反应。
她在面对秦诚时并不会有怦然心动的感觉,更遑论羞怯了。
她很清楚自己对待秦诚是怎样的感情,而且她心里还始终放不下裴淮,牵挂着远赴战场的裴淮。
因此她不想再耽误秦诚,不想让他把感情浪费在自己这里。
可秦诚已然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无论裴棠依怎么说,他都不愿改变自己的心意。
好在没过多久,苏芙她们也回来了,也因此打断了二人之间的交流。
傍晚的时候,苏芙偷偷将裴棠依拉到屋子里,问她今日和秦诚相处的情况如何。
裴棠依含糊了几句,算是暂时敷衍过去了。
之后几日,生活一切照旧。裴棠依白日会去画坊送画,或是在屋子里作画。等到夜晚的时候,午夜梦回之际,她也会一个恍惚,想到如今在外的裴淮,不知他有没有平安到达战场,能不能适应北方的天气,交战之时有没有受伤。
她还有许多话想要同他说,想要写信寄给他,却又无处可寄。
她心神不定,夜晚睡觉也睡不踏实,打算去道观里为裴淮祈福,顺便为他求个平安符。
可惜裴淮走得太过匆忙,不然她就能将求来的平安符送给他了。
这日,白云观内,裴棠依在仙殿内神前敬了三柱香,虔诚跪拜,在心底默念着,
“信女之兄裴淮,蒙受皇恩,奉旨出征,讨伐不臣,今已远赴边陲。沙场刀兵无眼,烽烟险厄丛生,信女五内焦灼,日夜难安。”
“惟祈天尊垂怜,诸真护佑:一佑裴淮身康体健,无病无灾,能挡锋镝之危;二佑裴淮神思清明,决策英明,能破敌军之阵;三佑裴淮旗开得胜,早奏凯歌,能立不世之功;四佑天军所向,仁义之师,得上天庇荫,减少杀伐,早日平息干戈,使天下重归太平。”
“信女愿在此斋诵经百遍,以为功德。并奉上香烛薄奠,惟表寸心。”[注]
她俯身叩首,神情满是庄重。
从仙殿走出来,她握紧手中为裴淮求来的平安符,贴在了胸口的位置,布料之下的那颗心脏正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正欲离开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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