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眼,收起自己的情绪,再睁眼的时候不是顾余森的母亲,而是顾家主母。
≈ot;管家!≈ot;顾夫人的声音像一把锋利的裁纸刀,划破了暮色中的寂静。
顾余森还没来得及反应,身着黑色西装的保镖已经从玄关处快步走来。他们的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ot;母亲!≈ot;顾余森后退一步,后背抵在旋转楼梯的雕花栏杆上。冰凉的金属花纹硌着他的脊椎,多年来父母关系和谐,他虽然是富家子弟,但父母给他的亲情和普通家庭差不多,并没有因为所谓的大家族就亲缘关系淡薄
所以,他没有想到这次顾夫人是真的动了真格。
最先扑来的保镖被他反剪手腕按在墙上,水晶吊灯映出墙上交错的影子。顾余森踹开第二个人的瞬间,第三个保镖的电击棍已经贴上他后腰。
≈ot;少爷,得罪了。≈ot;
电流窜过脊椎的刹那,顾余森恍惚看见十二岁那年的雪夜。他凌晨两点非要看极光,父亲连夜调来私人飞机,母亲抱着他裹在貂绒毯子里呵气:≈ot;三木想要的东西,天上星星也摘得。≈ot;
喉间泛起血腥味,他踉跄着撞碎清代珐琅彩花瓶。碎瓷扎进掌心时,听见母亲带着颤音的喝止:≈ot;轻些!别伤着他!≈ot;
四个保镖趁机将他按倒在地。顾余森侧脸贴着冰凉的大理石地面,看见母亲旗袍下摆在眼前晃动,金线牡丹沾了他的血,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好吧,三木哥哥注意安全”
保镖一左一右架住他的胳膊,力道恰到好处地让他无法挣脱,却又不至于真的伤到他。
他从小学格斗,可架不住这些保镖人多,还不讲武德用武器。
顾夫人站在楼梯口,旗袍的下摆纹丝不动,她抬手挥了挥,示意保镖将人带上去。
她仰头看着儿子被拖走,翡翠耳坠在暮色中泛着冷光。有那么一瞬间,顾余森看见她涂着豆蔻色的指尖微微发抖,但很快又恢复成那个端庄优雅的顾家主母。
≈ot;好好想想。≈ot;她说,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ot;想想你的身份,想想顾家继承人的责任。≈ot;
她有些疲惫,当初丈夫执意娶她进门,为了他反抗父母。两人执手走过了那段最艰难的时期,却没想到这种事情也会发生在自己儿子身上。
卧室的门在身后重重关上,落锁的声音清脆刺耳。
门外传来管家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恭敬:≈ot;少爷,夫人吩咐了,您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就能出来。≈ot;
顾余森有些颓然滑坐在地上,双手被粗麻绳禁锢,后背贴着冰凉的门板。暮色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他脚边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
他想过这次回来可能会有点困难,但最多就是多挨几顿家法。
却没想到自己先被关起来了
≈ot;阿熠≈ot;他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手机。不出所料,信号已经被屏蔽了。
他没想到事态会演变成这样,所以没有提前和楚昭熠说,他交代了楚昭熠看完画之后就乖乖回家等他。
也不知道少年现在回家了没有。
他走到窗边往下看,也就二楼,其实能跳下去,但下面也守了不少人
顾夫人似乎是铁了心,望过去黑压压的全是保镖。
顾余森静下心来,拍门叫保镖
“小顾总”外面传来保镖恭敬的声音
“叫我妈过来”
外面没传来什么动静,但过了十分钟门口传来了顾夫人的声音
“我不觉得你在十分钟内想通了”顾夫人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阿熠他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我这么久不回去他会担心”
“我会通知谢家人将他接走,之后你们不必再见面”
“他只信我的话”楚昭熠心理问题还没有被彻底根治,梅森说过自己是他安全感最大的来源,如果自己今天一声不吭的就这么离开,还让谢家人就直接把他接走。
这事儿对楚昭熠来说太过突然
很容易刺激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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