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麻麻扎扎的劲儿从哪学来的!”
项耕把自己也酸了一下,嘿嘿笑着搂住程毓上了车。
车开出去很远,晃荡得项耕都睡着了,手刹一拉,项耕才半梦半醒地睁开眼。
“到了?”项耕说着要去开车门。
“先等一会儿,”程毓拦了一下,“外头冷,刚睡醒别吹着风。”
“嗯,”耗费的体力太多,项耕这一觉睡过去确实有点儿没醒透,“烧麦么?”
“还有羊杂汤,挺好吃的,”程毓把暖风调小了一档,“你尝尝看。”
小店不大,看着有些年头了,在县城东北角,附近都是老旧的店铺。
有两个也不知道到底是怕冷还是不怕冷的老头老太太坐在墙根儿下晒太阳。
项耕看着他们,慢慢把手伸到驾驶室那边,握住程毓的手捏了几下。
车被晒得有点暖和,项耕眼皮又开始一眨一眨地往下沉。
程毓用指关节蹭蹭他手心:“别睡了,再睡一觉人家都关门了。”
项耕没松开程毓的手,歪过上半身,把头靠到他胳膊上使劲蹭了蹭。
扔在水杯槽里的手机响了几下,程毓拿过手机解开锁,点开微信之后习惯性地往下划了一下,一下溜出去很远,之后才发现置顶的那些不知道什么时候折叠起来了,他又滑开始往上划。
就这么一下一上的瞬间,眯缝着眼的项耕捕捉到了个一闪而过的联系人,发过来的还是张图片。
程毓用语音回完信息后,两个人又在车上坐了一会儿才下车。
还没进店门,就闻到了很浓的香味,带着一丁点儿膻气,热乎乎地扑到脸上。
早上吃的那点东西早就耗光了,程毓非常贴心地要了四两烧麦,两大份羊杂汤,一个羊骨锅,外加一碗炒米酸奶。
老板看看他俩,摆摆手不让点那么多,说吃不了。
“吃得了,”程毓说,“绝浪费不了。”
然后店老板就在一个温暖的已经过了用餐高峰午后,坐在柜台后边,用手撑着脸,视线貌似没什么焦点,不过会非常不经意地扫过临窗的位置,看着桌上的东西一点一点进了两个人的嘴里。
跟挨了饥荒似的。
结了账,项耕开车上了高速。
暖风从排风口飘忽忽往车里散,再加上关节的位置有点松又有点胀,程毓开始一阵阵犯困。
“睡会儿吧,”项耕说,“到了地方叫你。”
项耕这话一说完就跟拔了电源似的,程毓一声都没吭,顿时就合上了眼。
从这儿到他们要去的那个古城差不多要两个小时,路上车不多,项耕第一次开高速,即使对车够熟悉,他也不敢放松,几十公里出去见到服务区就赶紧开了进去。
蹭蹭响的减速带没闹醒程毓,停车拉手刹他还是没动静,始终保持着朝车窗歪着头半躺在椅背上的那个姿势。
项耕解开安全带,伸出食指凑到程毓鼻子下边。
呼吸倒是挺匀速的,不像是因为被杵得耗尽了体力不知不觉死过去的样子。
项耕踮着脚托着手,跟漂在水面上似的下了车,没敢关严车门,就站在边上吸了一会儿都是汽油味的空气,然后又漂进了车里。
程毓还在睡,头发丝都没动一下。
项耕靠到座椅上,歪过头看程毓。
他这么拧着,之前被领子盖住的脖子从领口那儿冒出来一截,漏出来一小块儿不规则的血点,深的地方已经变成了暗红色。
项耕觉得自己已经非常注意了,非常克制地只在脖子以下的地方留了不少,这片他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上嘴啃的,当然也有可能是上手掐的,但他自己一点记忆都没有。
项耕在心里啧了一声,拿起放在支架上的手机给副驾那边拍了个全景,又给脖子连带着脸拍了好几张细节。
这几张照片应该能让他兴奋挺长时间,程毓不方便的话,他不听声音也能解决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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