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哗啦一声,齐家的大门被打开,老管家愁眉苦脸地走了出来。他弯下腰拽拽陈有的衣袖,似是埋怨、似是哀求:咱们进屋说。
&esp;&esp;陈有一把推开老管家的手,捶胸哭道:你们杀了我爹,又要打死我,这是要让我陈家断了香火啊!
&esp;&esp;此言一出,四周顿时哗然一片,看向老管家的眼神越发不善,有些好心之人已经准备去报官。
&esp;&esp;每年秋决勾审死刑犯,对没有子嗣的犯人都会格外慎重,以免断了犯人的血脉。皇帝尚不忍见百姓绝后,而网开一面,齐盛竟敢让仆人绝户。
&esp;&esp;禽兽不如啊。
&esp;&esp;没有天理了。
&esp;&esp;齐盛一直在门内观察着外边的动静,听府外指责之声不绝于耳,知道事态已难以控制,于是大步流星地走出府门。
&esp;&esp;齐盛不是朱永贤,在太庙里都敢动手,他要是敢当街打人,估计真要惊动顺天府了。他压住心中的怒意,冷冷问道:你究竟想怎样?
&esp;&esp;齐盛不傻,他明白陈有要是想给他爹讨回公道,大可直接前往顺天府告状,哪用得着跑来自家门口哭诉。
&esp;&esp;陈有是一秒都不想在齐家多待了,因此不敢拿大,立刻提出条件:你把卖身契还我,再给我五十两银子,我就给你签结案文书。
&esp;&esp;齐盛没到离不开陈有的地步,只是被下人如此要挟,颜面尽失,不免迟疑,不愿轻易同意陈有的要求。
&esp;&esp;老管家见状,连忙向主人使眼色,示意他尽快答应,以免夜长梦多。
&esp;&esp;齐盛思前想后,问道:你说你父亲是被我命人打死的,有何凭证?
&esp;&esp;齐盛一来不愿这般容易地放过陈有,二来人命关天,必须问清楚了。若不是自己的原因,正好顺势澄清。
&esp;&esp;老管家见主人无视自己的暗示,依旧和陈有赌气,不禁心中来气,索性插着手站在一旁,不再帮忙了。
&esp;&esp;陈有将陈大的尸体翻转过来,指着陈大的后脑道:我前天亲眼看到李三茅用棍子打了我爹的后脑勺,你看这肿了,就是你们打死的。
&esp;&esp;齐盛不曾注意那天李三茅是否动手,便吩咐老管家将李三茅叫来当面对质。
&esp;&esp;李三茅听老管家说了缘由,当着众人面,支支吾吾地承认:这个。。。我似乎是打了陈大后脑一下。随即跪下连连磕头,高声道:老爷,求您救救我,当时是您下的命啊!
&esp;&esp;李三茅其实根本不记得前些天发生了什么,只是恨极了齐盛平日里的苛待,他现在的日子可谓生不如死,倒不如破罐子破摔,只盼能拉着齐盛同归于尽。
&esp;&esp;齐盛闻言怒冲天外,脸色铁青,心中暗暗盘算待会如何惩治李三茅,但当务之急是先打发走陈有。
&esp;&esp;他怒视着陈有,咬牙切齿道:我还你卖身契,你给我签字结案。
&esp;&esp;齐盛强忍着心中万丈怒火,将陈有带入府中,交还了卖身契,又给了银子。
&esp;&esp;待陈有签了文书,他脸上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容:本朝律例禁止私和人命案。若父亲被人杀害,其子与凶手私了,要杖一百,徒三年(注1)。
&esp;&esp;陈有不懂法律,但从齐盛的表情中已看出对方的不怀好意。齐盛恨声道:咱俩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旦事情败露,谁都别想逃脱干系。
&esp;&esp;裘智听完曹慕回的描述,心中暗道:难怪陈有回来倒贴钱也要和解当年的骗钱案子,不然县里的衙役四处搜寻他们父子,万一陈大的死曝光了,他吃不了兜着走。
&esp;&esp;曹慕回双眉倒竖,愤慨之情溢于言表:齐盛手里不光这一条人命,从他家里还挖出了另一具骸骨。
&esp;&esp;莫非是李三茅的?裘智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esp;&esp;曹慕回点了点头:齐盛已经供认不讳,他当年恨李三茅给自己惹事,一怒之下将其活活打死。
&esp;&esp;裘智闻言,不禁长叹,问道:那齐盛现在怎么样了?
&esp;&esp;提及齐盛,曹慕回一脸鄙夷,愤愤不平道:你不知道这姓齐的有多烦人,原来弹劾过我大哥好几次。我大哥脾气好,反而夸他是忠良之士。谁知他自身不修,还好意思参别人。
&esp;&esp;裘智一听就明白了,估计自己的大舅子也不喜欢这个齐盛。曹慕丘是大舅子的亲信,干过什么事朱永鸿心里跟明镜似的,哪用得着御史多嘴。
&esp;&esp;曹慕回只要想到齐盛日后的下场,不禁眉飞色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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