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线条画着抽象花纹——但它的贴身程度的确不同寻常,宛如第二层皮肤一般。
&esp;&esp;我转头四顾,终于在房间一角看到一扇门,于是朝那里跑了过去。地板和墙壁以及天花板都是乳白色的,只有灯光是莹白色,不算刺眼,但也并不柔和。
&esp;&esp;整个地方有种冰冷的人工气息,仿佛一个大型车间,而我不过是货物之一。
&esp;&esp;跑了将近十秒,我才到大门口。门是侧滑似的,门边有个按钮,有个闪着条纹状光条的触摸屏。
&esp;&esp;我按了下按钮,结果关掉了整个房间的灯,当我抱着碰运气的心态把手放到触摸屏上之后,门悄无声息地向左滑开了。
&esp;&esp;出门左转。
&esp;&esp;门外长长的走廊望不到尽头,同样是乳白色的墙壁和地板,同样是工业气息的清冷灯光。这里没有人,至少没有活人。如果这是个潜意识空间,难道这代表我脑袋空空?
&esp;&esp;我沿着走廊向前,心里期待着托尼的声音再次出现,但他仿佛销声匿迹了一般。
&esp;&esp;就在我彷徨不定的时候,一阵铿锵有力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esp;&esp;我惊慌失措地四下查看,但这该死的走廊墙壁光滑、完整,连个可供躲藏的杂货间都没有。
&esp;&esp;究竟是谁来了?父亲?还是……
&esp;&esp;我硬着头皮朝前走去。是谁说过,只要你表现的像是该出现在那里,就有很大概率能蒙混过关。
&esp;&esp;前面拐角处来人了,两列穿着白色保安制服的人整整齐齐朝我走过来,领头的是个女人。我强迫自己在盯着对方看之前摆正目光,举步朝前走去,但刚才捕捉到的画面让我情不自禁地侧目。
&esp;&esp;没错,就是眼熟,而且看起来怪怪的。眼熟是因为我天天在镜子里见到这张脸,怪怪的是因为我从未在镜子以外见过这张脸。
&esp;&esp;那个领头的女人是我。
&esp;&esp;她身后的两队人都是我。
&esp;&esp;这大概是我经历过最离奇的画面了。我不由自主地张大嘴巴停了下来,那两队人也在我身侧立定,还整齐划一地踏了两下步。
&esp;&esp;“总部,我已找到感染单元by20,”那个领头的按下肩头的对讲机说道,“该单元已自动离线。是否将其送至焚化炉销毁?”
&esp;&esp;“什么?”我震惊了,“不要!”
&esp;&esp;领头人皱起眉,对讲机里传来说话声,但不知为何我听不清。它们把我屏蔽在外了。
&esp;&esp;“明白。”领头人简短地答应了一句,“将其送至化验中心,检验病毒成分。”
&esp;&esp;我左右一看,掉头就跑,结果两个队员侧跨一步,一个抓住我的肩膀,另一个扭住我的胳膊,“砰”的一声就把我按在了墙上。
&esp;&esp;“妈的!”我骂了一句,挣扎起来。然后两个队员一边一个抓住我的胳膊,让我转身面对领头人。
&esp;&esp;“你将被送至化验中心,请配合我们的行动。”领头人冲我继续皱眉,我想告诉它在这么皱眉,眉毛间的痕迹就永远消不掉了。
&esp;&esp;它穿着的制服和别人一样,但有一处不同,就是它腰上挂着武器带,上面有把小型枪,也是白色的,和我见过的任何枪都不同。
&esp;&esp;但枪就是枪。
&esp;&esp;我蓦地飞起一脚蹬在领头人腹部,头槌向右撞断了旁边队员的鼻梁,随即用挣脱开的右手一拳打在左边队员的下巴上。
&esp;&esp;不等它们两个因为剧痛而摔倒在地,我上前一步俯身从倒地的领头人腰间抽出枪来,瞄准它的眉心。
&esp;&esp;它抬起头,用那熟悉又古怪的脸看着我,没有表情,也没有反应。
&esp;&esp;我扣下了扳机。
&esp;&esp;“砰”的一声,它眉心出现一个洞,冒着黑烟,但没有血。它的后脑勺也不见了,变成地板上的低劣涂鸦。
&esp;&esp;我调转枪口以防别的队员趁机攻击我,但它们都震惊地看着我,不像那个什么反应也没有的领头人,它们脸上真真切切出现了惊诧万分,以及愤怒谴责的神情。
&esp;&esp;我感到一阵反胃,被如此多张自己的脸盯着。
&esp;&esp;“别挡路。”我低声说着,抓着枪继续朝前跑了起来。
&esp;&esp;没人追上来,它们仍站在原地。
&esp;&esp;“托尼,”我屏息自语,“你最好赶紧出现。我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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