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sp;&esp;一直还算配合的虫子似乎有些抗拒地躁动了一下,但最终,发出一连串急促而规律的“咔哒咔哒”声。
&esp;&esp;“记录记录记录。”
&esp;&esp;就在最后一个波段被成功记录的瞬间——
&esp;&esp;实验室内的蓝光如同潮水般骤然退去,彻底消失。白若年像是被抽走了所有支撑,眼睫一颤,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软软地向前栽倒下去。
&esp;&esp;而那只虫子,在白若年精神力消失的刹那,猛地爆发出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凄厉、痛苦的悲鸣,那声音尖锐得几乎要刺破耳膜,充满了绝望。
&esp;&esp;就好像失去了妈妈。
&esp;&esp;纪时与此刻根本顾不上深究这一切有多么违背常理,他几步衝上前,打横抱起昏迷的oga,疾步朝外冲去,厉声对吓呆的助手道:“叫医生,立刻叫总院最好的医生过来!”
&esp;&esp;催化一株蓝雪花本就极其耗费精神力,连他这样的alpha都感到勉强,更何况白若年还同时控制住了那只狂暴的虫子那么久。
&esp;&esp;一个能沟通甚至控制虫族的oga这消息一旦傳出去
&esp;&esp;怀里的oga轻得惊人,银色的睫毛安静地垂着,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脆弱的阴影。他无意识地呢喃出声,声音又细又软,带着依赖的哭腔:
&esp;&esp;“主人”
&esp;&esp;听到这声呓语,纪时与抱着他的手臂猛地一僵,呼吸都漏了半拍。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纪时与整个人呼吸都重了点,心都漏半拍。
&esp;&esp;从小到大,纪时与没与人建立过联系,别人覺得他古怪,只好养宠物,奈何无论金鱼还是仓鼠,见到他都像耗子见到貓,最后无奈,只好将他们贡献给研究事业,解剖掉。
&esp;&esp;动物和人都无情。
&esp;&esp;直到听说了陸明烬家的貓。
&esp;&esp;粘人又漂亮,走到哪儿跟到哪儿,丝毫不怕陸明烬身上的冷煞气,就那么堅定地选择待在他身边,不是只有放饭的时候才出来露面,永远像个粘人精一样依偎在冷漠的alpha怀里。
&esp;&esp;生生融化了冰山。
&esp;&esp;纪时与一度很可惜他没碰到坚定选择自己的那只貓咪,只好rua他家的猫,尤其是蓬松的尾巴,不过頻频惹得那猫亮爪子。
&esp;&esp;不得不说,白若年很像那只猫。
&esp;&esp;尤其是叫主人的时候。
&esp;&esp;纪时与忍不住压低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期待问:“你刚才叫什么?”
&esp;&esp;结果oga睁开茫然的眼睛,压根没听见纪时与说话,只是凭着本能,用气音微弱地呼唤,“陸明烬。”
&esp;&esp;纪时与沉默。
&esp;&esp;。。。。。。
&esp;&esp;行。
&esp;&esp;玩儿得够花的。
&esp;&esp;陆明烬这家伙,也是够有福气。
&esp;&esp;oga晕成这样,叫得还是他的名字。
&esp;&esp;病房外,纪时与拨通了陆明烬的终端。
&esp;&esp;第一次被挂了。
&esp;&esp;第二次好不容易通话,纪时与抢先在陆明烬挂断前开口。
&esp;&esp;“小白——”
&esp;&esp;通讯那头原本可能的不耐烦瞬间消失,陆明烬的声音沉了下去,终于给予了十足的耐心:“他怎么了?”
&esp;&esp;纪时与透过病房的玻璃窗,看着里面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昏睡着的银发少年,那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不安稳的神情,心里那点因为“探子”身份而存在的愧疚感,似乎多了那么一丝丝。
&esp;&esp;“好消息是,虫族实验室的坐标,大概率找到了。”纪时与没顺着开头说下去。
&esp;&esp;那边心思压根不在这个上面,好像并不在乎,声音依旧沉,问得很直白,“坏消息呢?”
&esp;&esp;纪时与深呼吸,阎王这人直觉敏锐得很。
&esp;&esp;“坏消息是,白若年精神力使用过度,在总院这儿躺着。”
&esp;&esp;那边傳来忙音。
&esp;&esp;不到十分钟,走廊尽头便传来星舰引擎粗暴关闭的轰鸣,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陆明烬带着一身风尘和凛冽的寒意,冲了进来。
&esp;&esp;整个走廊都像是坠到了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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