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次日,武秀公主果然来了。
&esp;&esp;赤金镶边的骑装,胸前挂着南红玛瑙,那小姑娘坐在马上,双目炯炯有神,瞧着倒是像模像样的。
&esp;&esp;宋琢玉远远地看见,大为惊艳。一时竟也忘了对方平时娇纵蛮横的小脾气,转而夸耀称赞道,“公主殿下这身真是英姿飒爽,威风至极啊!”
&esp;&esp;见他看过来的神情总算不似前几次那般敷衍,武秀忍不住嘴角一翘,神色却是矜持又骄傲的,“哼,这种显而易见的事情,还用你说?”
&esp;&esp;可话虽如此,武秀公主却立马忍不住要露一手似的,对着正前方的靶子抬起了她的小弓,指尖勾弦如满月。
&esp;&esp;下一秒,只听“嗖”的一声,箭矢破空而至,瞬间正中靶心红点。
&esp;&esp;“如何?”
&esp;&esp;武秀眼底的得意分明都要溢出来了,嘴上却偏还故意这么问。
&esp;&esp;“啪啪啪!”
&esp;&esp;宋琢玉双手用力地鼓着掌,他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赞叹和欣赏,“公主殿下这一箭简直妙极啊!无论是拉弓的姿势,还是放箭的时机,都恰到好处,想必是于射箭上下过苦功夫的。”
&esp;&esp;尤其是当宋琢玉走到靶前一看,见那箭支稳稳当当地插在靶心,尾羽都还在嗡嗡轻颤。
&esp;&esp;可见此女力气之大,简直神哉!
&esp;&esp;宋琢玉看向武秀的目光瞬间就不一样了。
&esp;&esp;他们老宋家就缺这种习武天才啊!
&esp;&esp;想当年他大哥看见他射箭的样子,简直是恨不得提起鞭子就抽过来,直骂他不是宋家人。若不是家里一众仆人哭着求着拦着,宋琢玉这位二公子只怕是早就重新投胎去了。
&esp;&esp;若是叫宋偃那厮看见武秀
&esp;&esp;宋琢玉的眼里突然爆发出一道奇异的色彩来。
&esp;&esp;这厢被他灼灼的目光看着,武秀公主竟如同被烫了似的别开眼,她强行忍住心中没由来的羞意,如往常一般扬着下巴道。
&esp;&esp;“那是自然,本公主五岁起就跟着父皇摸弓,七岁时,半石的弓说拉满就拉满,十岁便能独自猎得一头雄鹿。”
&esp;&esp;她是父皇最宠爱的女儿,自然要事事争先,绝不会让任何人压她一头。
&esp;&esp;所以,哪怕母妃总摩挲着她指节的厚茧责怪不喜;哪怕宫里的其他妃嫔总在背后议论她野性难驯;哪怕那些个皇兄皇弟们总暗地里嘲笑她拉弓时的模样。
&esp;&esp;她武秀也偏要做那个最强的人!
&esp;&esp;从前,她以为只有父皇才是那个最懂她的人。可是现在,武秀公主落在宋琢玉看着她都发亮发精光的眼睛上,突然俏脸一红,不自在地别过了头,“你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esp;&esp;宋琢玉此刻心里简直不得了,自从那个诡异的念头冒出来,瞬间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esp;&esp;虽然他素日里只知道玩乐,却也心里门清。宋家这满门功勋,早就成了悬在头顶的利剑,譬如他娘当年死得就不简单。
&esp;&esp;一门出了两个将才,手握重兵,又功高盖主,简直一眼就望得到头。直到后来宋琢玉风流浪荡,不学无术的名头传得人尽皆知,那种来自上位者的隐隐注视这才消下去一些。
&esp;&esp;但也说不了哪天龙椅上坐着的那位疑心再起,打算旧账新账一起算,把他们家一锅给端了。
&esp;&esp;为了以防万一,宋琢玉觉得他们可以另辟蹊径,比如说——
&esp;&esp;让他大哥尚公主。
&esp;&esp;等成了自家人,再找个机会卸下部分兵权,摆出个与世无争的态度,那老皇帝总不至于再对他们宋家赶尽杀绝了吧?
&esp;&esp;更何况他大哥也算是一表人才,洁身自好,虽然年纪比公主大了些,但至今连个通房都没有,在这个时代也算得上是个英杰翘楚般的人物。
&esp;&esp;越想越觉得此举可行,宋琢玉按捺不住心中的撮合之意,凑过去明里暗里的打听着。
&esp;&esp;“咳咳咳,那个,不知道公主殿下对武学是否感兴趣?我们宋家祖传的功法藏书特别多,其中有极适合女子练习的”
&esp;&esp;
&esp;&esp;校场的另一边。
&esp;&esp;赵宥看着两人亲密的举动慢慢攥紧了手中的缰绳,指节发白。
&esp;&esp;就在不远处,宋琢玉眉飞色舞
精彩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