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来的学者。
&esp;&esp;可这个时候他面前出现了一个单膝跪地的黑影。
&esp;&esp;“领主,那帮人能否做我们的‘祭品’?”
&esp;&esp;“交代完真相就随你处置。”他眉头一扬,“怎么,这些人都是同一班人马?”
&esp;&esp;“不错,是新文明组织,”廷达笑笑,“在黑市上要拍卖品的人就是他们,可惜他们碰上了您,可您说,他们这么对您围追堵截,目的为了什么呢?”
&esp;&esp;像是忽然间兴趣寥寥,湛衾墨说道,“那不是我该关心的。”
&esp;&esp;廷达笑了几声,“是啊,咱知道,您是没有心的,哪怕见到恶人,您处置他们也是因为他们挡您的道了。”
&esp;&esp;“你最好长话短说。”
&esp;&esp;“属下只是不清楚,这个小绒球对于主的意义。”廷达语气忽然森然,“您为什么要救它?”
&esp;&esp;湛衾墨怀里的雪白的绒毛球,此时闭着眼,在路边光影的衬托下,显得一尘不染。
&esp;&esp;廷达幽幽地注视着对方,仿佛对方不是一只可爱的绒球,而是洪水猛兽。
&esp;&esp;他可清楚得很,这个小东西能够激起所有人内心的保护欲。可对于邪恶至极的存在,至多是个猎物。
&esp;&esp;更是累赘。
&esp;&esp;如今世界由光明神主宰,一旦扰乱凡人的因果,无论是神是鬼,都要背负代价。
&esp;&esp;出于私心,更加是罪加一等。
&esp;&esp;“我要他的灵魂,”湛衾墨神态如常,“不能有第二个人盯上我的猎物。”
&esp;&esp;“可奇怪得很。”廷达说道,“黑市不也是您放的火?既然只是救了它,何必还斩草除根?”
&esp;&esp;湛衾墨微微眯着眼,“销毁一切证据有何不可?难道你希望向外界暴露进入黑市的是一只恶鬼?”
&esp;&esp;廷达忽然尖利地笑着,赶尽杀绝确实是恶鬼之主们的做事风格。
&esp;&esp;“可您不能一直做个普通人,您——是唯一能够推倒光明神的存在,而您是混沌之域的领主……”
&esp;&esp;“他们在明处,我们在暗处,”湛衾墨淡然地说,“当然,你要去送死,我不会拦着。”
&esp;&esp;廷达有些讪讪地不吭声了。
&esp;&esp;也是,现在混沌邪神还不能光明正大的行事。
&esp;&esp;主目前还没完全恢复真神身份,以后再从长计议也不迟。
&esp;&esp;但……
&esp;&esp;“您如今还坚持伪装成一个普通人,大概是有自己的私心吧?扮猪吃老虎久了,别把面具都认成了自己——主,您是众鬼之主,是十二个鬼王、三大门徒之上的邪神。玩够了,咱们就应该会去坐自己的王位,而不是……”
&esp;&esp;那个动辄暴戾,有着可怖身影的众鬼之主,不好好待在神域,却变成了优雅从容,慢条斯理的医学教授。这当中一定是有什么不对劲。
&esp;&esp;湛衾墨眼睫低垂,“廷达,你已经算是存活最久的一届。”
&esp;&esp;廷达黑影般的身躯一颤。
&esp;&esp;“你觉得,我会是出于私心救一个人么?”随即,凉薄的凤眼便这么睨着他。
&esp;&esp;廷达下意识地垂下头。其他门徒已经叮嘱过他,说领主没有心,一旦过度探究,对方不会心慈手软。
&esp;&esp;心为何物?那是缚住一个人之所以为人的囚牢。
&esp;&esp;心是良知,善念,人性。也是一个人的软肋和把柄。一旦没有心,一个人就无所畏惧,为了利益可以成为狂徒也可以化身恶鬼。
&esp;&esp;能够驯服众恶鬼成为众鬼之主的人,不可能有心。
&esp;&esp;“那属下就不打扰了。”廷达内心不由得一颤。马上收敛,颤颤巍巍地俯身,化成了烟尘。
&esp;&esp;墙角的浮动路牌散发着冷光,而周遭是独立住宅区。
&esp;&esp;湛衾墨看着那一开始对他十分顽强又倔强的小绒团子,此时老老实实地倚在自己怀里,就像是将近融化在屋檐上的一片雪,安然地,卧着。
&esp;&esp;这只对他十分排斥的小绒球,如今睡着了的模样却毫无戒备,小小的鼻息在他的衣襟上划开了褶皱。
&esp;&esp;他脑海里忽然闪过什么。
&esp;&esp;那个少年曾经守在他身边,说这个时代是不一样的,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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