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不是拿血肉枯骨堆砌而成。他们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死亡难道不是可以预料的吗?
&esp;&esp;陆离:敌暗我明,现在还要再继续这样追查下去吗?如果他们的身上都有傀儡虫,其实这样的追杀并没有意义。倒不如回归原本的状态,继续在暗中监控各方动态即可。
&esp;&esp;可以。
&esp;&esp;茶水滚沸,奚未央为陆离斟了一盏茶,他缓缓地说道:我现在留在这里寸步难行,一切自然是动不如静。但那一天夜里,还有一个人逃走了。对于我来说,追踪他们不需要什么意义,我也不指望他们能够供出什么信息。我只要他们死。
&esp;&esp;师兄,我已经很克制自己了。
&esp;&esp;奚未央静默了片刻,最终道:但血债血偿,难道不该是天经地义吗?
&esp;&esp;陆离:是啊。天经地义。
&esp;&esp;可他终究忍不住又叹息了一声,陆离对奚未央说:你知道做这一切的人是谁,也知道他做这一切的目的。皎皎,他想要做成的事情,本身便是很多人的心愿,我们无法想象会有多少人愿意并且已经或明或暗的追随他了。说实话,皎皎,我很担心你。可衍辰却只和我说,顺其自然。
&esp;&esp;嗯。奚未央捧起了面前的茶盏,他平静地说:顺其自然,我也是这样想的。总归这桩事情,只有两样结局,我死,或者他死。所以,尽人事即可,剩下的,交给天意。
&esp;&esp;陆离抬眸,他隔着浅淡的雾气,长久的注视着奚未央,陆离说:我很想像小时候一样,告诉你不用怕,因为师兄永远会保护你。可是一眨眼,几十年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你已经不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只要你历完八十一道紫雷,你将成为现下整个四境的最强者。可我竟还是期盼着,你能够像小时候一样,就躲在我的身后,最好永远也不要长大。
&esp;&esp;奚未央:
&esp;&esp;奚未央静了片刻,他对陆离说:我懂。
&esp;&esp;曾经,我也希望我的徒弟们,他们只需要永远呆在我的身后就好,因为我并不觉得,我需要靠他们去挣得什么,只要他们能平平安安、开开心心,就已经很圆满了。
&esp;&esp;奚未央说:可惜。
&esp;&esp;这一次不念的事,实在给了我一个教训。没有人可以看顾谁一辈子,也没有人能够永永远远的躲在谁的背后,人终究还是需要靠自己。
&esp;&esp;他们总得长大。
&esp;&esp;我们也是一样。
&esp;&esp;奚未央认真的看着陆离:人总是很难做到不去怀念从前,但是师兄,我们终究还是要为将来做打算的。
&esp;&esp;只要将人事做到极致,便不再需要畏惧天意。
&esp;&esp;
&esp;&esp;玄舟上的两天时间,顾鉴几乎就是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傀儡有苏昀朗看护,而苏昀朗与李寻墨同顾鉴并不相熟,再加上差了一辈,他们属实也没什么可聊的,于是除却第一天外,之后的两日顾鉴便处于无人看管状态,他其实大可以在玄舟上四处逛逛,但顾鉴本身也没有什么社交的心思,倒还不如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修炼来的清净。
&esp;&esp;越是靠近兽潮边境,天色便越是昏暗混沌,等到玄舟真正降落时,玄舟之上的防护结界打开,众人这才惊讶的发现,此地的天空竟然不分昼夜,始终呈现出一片浑浊的暗红色,像极了永远都洗不干净的,粘稠腥臭的腐血。
&esp;&esp;顾鉴一路上都紧跟在奚未央的身后,他的身边是苏昀朗与李寻墨。在这样的场合,奚未央并不需要说太多的话,他出现在这里的意义,就是令人看见他的到来。
&esp;&esp;供玄冥山弟子们驻扎休整的营地早已建好,李寻墨带着几名弟子重新去巡视了一遍营地的防护结界,主帐之中,一时只剩下了顾鉴与苏昀朗两人,以及一具乖乖坐着的傀儡。
&esp;&esp;顾鉴终于忍不住先开了口,他问苏昀朗:你什么时候带它回去?
&esp;&esp;苏昀朗毫不在意的在顾鉴的面前抓出了一把瓜子,他边磕边道:大概过个两三天,三四天?只要开戒的仪式结束,剩下的事情就归老七来管了。你知道的,毕竟是傀儡,假的永远真不了,只有尽快把它带回去,大家才都能安心。
&esp;&esp;有句话叫做夜长梦多。北境几乎所有叫得上名字的宗门与家族,都派人来了兽潮,那些领队之人虽不至于人人都成了精,但却绝没有谁是傻子。若非奚未央这么多年来生人物近的人设唬人,叫别人对他都只敢远观,仅凭顾鉴和一具傀儡,恐怕还真不一定能招架住。往好的方向想,若能不露馅,早些带着傀儡离开,那自然是最好的,怕只怕万一不巧,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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