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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个傻子做夫郎 第71(2 / 3)

沈鱼心头正被纷纷思绪占据,闻声头也未抬,下意识扬声道:“今天不看诊了,不是急症的话明天再来!”

她边说边躬身,小心翼翼地护着手中的火折子,将灯笼里的蜡烛点燃。暖黄的光晕倏然亮起,驱散了一小片昏暗。她提着灯笼,疾步上前,哗啦一声拉开薄薄的木门。

夜深雾浓,沈鱼心脏骤然紧缩,被依旧在门前立着的黑影吓得不轻。

灯笼有限的光线首先照亮的是对方染满暗沉血迹的前襟和紧握着剑柄、骨节分明的手。

她下意识地将灯笼抬高,光线缓缓掠过对方紧抿的、失去血色的薄唇,线条坚毅的下颌,高挺的鼻梁,最终,对上了一双眼睛。

一双即使在如此狼狈伤痛的情况下,依旧如寒星般朗澈、锐利的眼眸,深邃的瞳仁里映着跳动的烛火,也清晰地倒映出她惊愕的脸庞。

是…祁渊……?

沈鱼张了张嘴,一时间没说出话来,祁渊也是十七年前那般的年轻模样,可是事态的发展和他的眼神却和当年的情形看着不大相同。

沈鱼没敢贸然开口。

而面前人则率先启唇,声音熟悉,说的话却客气疏离,他低声道:“姑娘,在下途经此地,身负重伤,可否……叨扰一夜?”

沈鱼愣了一瞬。

“进来。”她的声音有种意想不到的恍惚。

祁渊迈步进来,即便伤重,背脊依旧挺得笔直。

沈鱼动作熟练地闩好门,转身将灯笼吹熄了挂在门边的钉子上,然后引着他走向屋内。

屋内点着一盏小小的油灯,光线比灯笼明亮许多。借着这光,沈鱼才真正看清祁渊满身的狼狈。他穿着一身玄色劲装,此刻多处破损,被利器划开的口子边缘翻卷,深色的血迹几乎浸透了前胸和左臂的衣料,左肩胛下方,布料与皮肉似乎黏连在一起,仍在缓缓渗着暗红的液体。

祁渊的脸色苍白如纸,唇上毫无血色,唯有那双眼睛,依旧锐利地扫视着这间简陋却干净的屋子,最后目光落在她身上,“你是医女?可有药?”

沈鱼心头百感交集。

她明白了,似乎只有自己的魂儿回到了这个十七岁的自己的身体里,祁渊却还是那个年轻的、尚不认识自己的祁渊。

矜傲,强势,有理智,能说话,只是身负重伤的少年将军,祁渊。

沈鱼杏眸转动,忽然很好奇,如果没有一开始那些阴差阳错,误结姻缘,祁渊还会选择和她在一起吗?

当初她什么都不懂,稀里糊涂的在一起,后来又被带着走,眼下她回来,再玩儿祁渊,岂不是手拿把掐?

“你伤得很重,需要立刻处理。”沈鱼压下心头的万千思绪,语气恢复了平日的冷静。她指了指旁边的长条木凳,“坐下,把上衣脱了,我去准备热水和伤药。”

祁渊看了她一眼,依言坐下,动作有些迟缓地解着早已被血污浸透、冻得硬邦邦的衣带。

当沈鱼端着热水和药物回到榻前时,祁渊已经褪|去了上衣,露出精壮的上身。小麦色的肌肤上,新旧伤痕交错,狰狞可怖。

祁渊看着她,似有些意外,这女子竟然没有被自己浑身的伤吓到。

而沈鱼面不改色,眼帘轻抬,只扫了他一眼,声音也淡淡的,她说:“伤口很深,需要缝合。我这里没有麻沸散,你忍一下。”

祁渊心中微异,点了点头。

针刺穿皮肉,羊肠线被拉紧。祁渊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呼吸变得粗重,但他始终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一声呻吟。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近在咫尺的沈鱼脸上。

她微微蹙着眉,唇瓣紧抿,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鼻尖因专注而沁出细小的汗珠,处理伤口的手法异常娴熟老练,甚至带着一种超越她这个年纪和环境的沉稳,仿佛经历过无数次这样的场面。

祁渊忍不住开口,声音低沉轻颤,却仍有几分冷静:“你叫什么名字?”

“沈鱼。”

沈鱼头也不抬,反问:“你呢?”

“祁渊。”

祁渊看着她,觉得有种无形的熟悉感在二人之间萦绕,他说不上来,一时间沉默。

倏然间,沈鱼利落剪断羊肠线,抬头微微一笑,“缝好了。”

她眼眸清亮,祁渊与她对视,墨色瞳孔缩了缩,眉头轻蹙。

沈鱼旋即起身,脆声道:“你这一身的伤口,恐怕要休养半月才能下床走路,我这儿简陋,夜里只有一张床,你要留宿,只能打地铺了,另外,我不白医人,你都是血口,昂贵的止血生筋药粉要用不少,定价先付一下。”

祁渊看着她忙碌窈窕的背影,“要多少?”

沈鱼笑眯眯地,一回头,伸出五指,“五百两。”

她可不是当初那个赔了夫人又折兵最后还只老实巴交要五十两赔偿的傻姑娘了。

祁渊轻嗤,这小屋破旧,看得见的药材几乎都是山上野生常见的那些,能有什么名贵的要五百两?不过眼下他有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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