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苏云青声音转冷,出言道:“侯府的赏赐,你可要想清楚了。这杯茶落地,紧跟着什么后果。”
柳晴柔的手僵在半空,视线看向立在苏云青背后的侯府总管事,他阴鸷的目光自始至终锁在她身上。她犹豫再三别过头,仍然没接。
苏云青忽地起身,端起自己饮尽的空杯,缓步走到柳晴柔面前,“怎么了?怕我下毒?”
柳晴柔面色骤变,掀起眼皮死死盯住她。屋外一片和谐,华声四起,明媚的光迹透过窗棂洒入堂中。
苏云青身影明暗交错,笑意明媚掺和阴沉,她接过芳兰手里的茶,往自己杯中倒了半份,手中茶杯热气直冒。
“你且放心,我不至于,在这样的场合下,给你下毒。”
她将柳晴柔的半杯,再次递到她的眼前,“侯府夫人赐你茶,苏家主母,您不言谢吗?”
柳晴柔心中一颤,哆嗦着手,硬着头皮接下茶盏,却死活挤不出半个谢字。
苏云青知道柳晴柔心有猜忌,于是仰头饮尽自己的杯中。
柳晴柔见她喝了,这才怂着心,半信半疑放到唇边细细慢品喝了干净,她杯子往手旁一放,不再多言。
苏云青摆手示意周叔端来糕点,给屋子几人分了,“吃些吧,垫垫肚子,那一桌子寡菜如何才能吃的饱。”
她意有所指瞥向偏厅那桌寡菜,阿钥规矩站在桌边。
柳晴柔冷哼一声,“难道这盘糕点就能吃饱了?”
苏云青掰开糕点,分她半块,“柳夫人对我的敌意不必这么大。我今日来,是想劝告柳夫人,这苏长越已能独挡一面,望淑肚子里怀得可是个男孩,再怎么样,那也要等十多年后,才能威胁到你,你又何必心急。那么多官差呢,何不让苏大人给长越寻个先生?日后做官也能引荐,不是吗?”
“新上位的吏部尚书林大人不正是杜大人爱徒,靠杜大人一手提拔起来的吗?只要有靠山,升官还不容易?大靖需要人才。”
她边说边将糕点放入自己口中。
柳晴柔神情松动,半信半疑,觉得她说得不无道理,苏长越若是能得来一官半职,她又何须在意这苏家主母的破位置!
边想着,失了神,那半块糕点也放入了口中。
吃完后,她扯出殷勤的笑,径直走到苏济身边,以主母的身份为诸位大人敬酒,顺便替苏长越物色。
“长越啊,快来,这是刑部左侍郎,你不是常说要惩奸除恶?左侍郎大人断案如神,不如日后跟在大人身旁学习。”
左侍郎也是极为给面子,与苏长越碰酒言欢。
觥筹交错,苏济酒劲上头在众官员的奉承声中,全然忘了新妇。望淑并无怨言,捧着茶盏跟在她们身后敬茶。
柳晴柔路过苏欢雪,附耳对她交代,去嫁妆里拿些值钱的东西。这苏云青还不知打的什么鬼主意,今后出了什么事,手中没钱,那只能上街乞讨。她爹现在已经不管他们了,难道以后要去喝西北风过日子吗?
她信不过苏济,也信不过苏云青,顺手招呼刘嬷嬷来,趁大家伙不注意,把苏云青请到后院里去。
苏欢雪会意,趁着众人酒酣耳热之际,偷偷摸摸向嫁妆靠近,才走到一旁,翻开盖子一瞧顿时傻了眼。
商泓喝了几杯小酒,走路跌跌撞撞,醉醺醺地扑腾一下倒在望淑的嫁妆旁,搀扶着起身,一个不留神,顺势翻开了箱盖。
里面空空如也!
他眯着眼往箱内一瞧,顿时酒醒了大半,立马高举双手囔道:“哎哟!!!我的天呐!这与在下无关,我可什么都没拿!”
这一嗓子,引得众人齐刷刷看去,“怎么是空的!”
苏欢雪一只手还搭在盖子上,她急忙收回,舌头打岔,“我……我、不是我!”
众人正为嫁妆议论之际,苏云青正瞧着热闹,十余名侍从悄然从旁涌入正堂。
刘嬷嬷满脸褶子,堆砌假笑,“侯夫人,堂里风大,不如去暖屋歇歇脚。”
周叔眉头一皱,正要开口阻止,却见苏云青抬手示意他不必起冲突。
苏云青意外配合得很,“暖屋?不知是哪个暖屋啊?柴房我就不去了。”
刘嬷嬷扫了眼侯府周管事,“侯夫人说笑了,何时会用柴房招待您。”
苏老夫人见人莫名其妙走了,不乐意,“做什么去,做什么去?就在这里,暖屋是随随便便什么人就能进的吗?”
刘嬷嬷的举动,仿佛在苏云青的意料之中,她大张旗鼓的来,婚宴开头赶不走,这时候肯定更加无法半路赶人,只能请她去里屋坐坐。
刘嬷嬷不理会苏老夫人,“老夫人若不放心,不妨同去。”
苏云青搭上芳兰的手臂,“既然如此,那找个暖乎的地方去吧。”
她还没起身,李淮却带人跟了上来,关切道:“苏小姐是去哪?”
估摸着是怕她被为难,前来询问。
苏云青回眸,“王爷,您这声‘苏小姐’明日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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