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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1 / 2)

马珩只能祈祷,这痛苦是通往生机的必经之路。

漫长如世纪的四个小时,高途终于被推出手术室,连见惯生死的医生都感叹,“他能活下来,是奇迹中的奇迹。”

等候在外的高晴和马珩立刻扑了上去。病床上的人,脖子上戴着厚重的固定器,露出的脸庞惨白得没有一丝活气,嘴唇干裂,眼窝深陷,仿佛生命力已被彻底抽干。这幅景象,看得两人心口如同被重锤狠狠砸中,窒息般的疼痛蔓延开来。

主治医生表情疲惫却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现在是最关键的恢复期,安抚信息素的治疗必须加强!记住,即使病人表现出痛苦,感受到痛,也绝不能停!能感觉到痛,说明他的神经系统在恢复,是好事!三天之内如果能醒过来,就基本脱离危险期,恢复自主意识和行动的可能性很大…”

他顿了顿,补充道,“另外,为了控制他体内失控的信息素外溢和对其他alpha信息素的过度敏感,我们在他的腺体里植入了一块人工信息素屏蔽器。这能有效保护他免受外界alpha信息素的侵袭干扰。”

“但副作用是…他以后可能对绝大部分alpha信息素都会非常迟钝,甚至无感。唯一可能有点反应的…大概就是与他有过深度信息素交融的捐赠者。当然了,后期,腺体恢复之后这个信息素屏障器建议拆除,长期佩戴不可取,拆除后就和常人无异了但是目前,不建议拆除”

一大一小两个alpha点头如捣蒜,医生说什么都对,“好的好的”

和病房内的兵荒马乱不同,高途只感觉自己沉溺在一片无垠的混沌之海。

身体失去了重量,轻飘飘地浮沉,意识像一缕即将散尽的青烟。遥远的地方,似乎有一点微弱的、温暖的光,他本能地向着那光的方向飘去。耳边有模糊的声音在呼唤他的名字,层层叠叠,却如同隔着一堵厚厚的、冰冷的玻璃墙,遥远而不真切。

突然,那光点骤然扩大、旋转,将他整个吞噬。

刺眼的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窗,在地面上投下绚烂而破碎的光斑。空气里弥漫着旧礼堂特有的、混合着尘埃和木漆的味道。

他站在台下,周围是穿着校服、略显稚嫩的面孔。

台上,聚光灯下,是十年前的沈文琅——穿着笔挺如新的纯白西装,身姿挺拔,如同童话里走出的王子。他正为贫困生资助项目致辞,清朗温润的声音透过麦克风流淌出来,像初春时节山涧融化的第一捧雪水,清澈而带着微凉的暖意。

“我始终坚信,每个人都平等的拥有追逐梦想的权利。无论出身,无论性别,光明和希望,应该属于每一个努力向上的灵魂”

年轻的沈文琅微微侧身,目光扫过台下。那视线,穿越喧嚣的人群,与台下穿着洗得发白的旧校服的高途,瞬间交汇,如同命运精准的箭矢,再一次将两人牵连。

那双眼睛,明亮得如同蕴藏了整个星河,璀璨得令人心颤,一如十年前那个瞬间,高途的心脏仿佛被无形的手攥紧,漏跳了一拍,巨大的悸动和卑微的渴望再次席卷而来。

然而这一次,梦境中的高途没有像当年那样,怀着隐秘的、飞蛾扑火般的憧憬,小心翼翼地靠近。

他只是站在原地,隔着时光的尘埃,凝视着台上那个光芒万丈的身影。

曾经让高途魂牵梦萦、辗转反侧的每一个细节,此刻都像是褪了色的旧照片,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名为“现实”的阴翳。那份悸动依旧存在,却掺杂了太多苦涩的沉淀物,变得模糊、陌生,甚至带着一丝冰冷的疏离。

高途感觉自己的心口传来一阵细密而尖锐的疼痛,并非源于求而不得的爱恋,而是某种更深沉的疲惫和了悟。在梦中,他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般的,轻轻地、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决然地转过身,背对着那个曾经照亮他整个贫瘠青春的身影,一步步朝着礼堂厚重的、紧闭的大门走去。脚步起初还有些迟疑,但随即越来越快,越来越坚定,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

沈文琅清朗的致辞声、台下热烈的掌声、那些被他珍藏心底、甜蜜又酸楚的瞬间。所有的声音,所有的画面,都在高途奔跑的脚步声中飞速褪色、扭曲、最终破碎消散,被远远地抛在身后那片刺目虚假的光明里。

这个念头从未如此清晰,如同刀刻斧凿般刻在意识深处:

如果真的能重来……

他不要再重蹈覆辙了

爱与偏见,选哪个?

(审核,这是abo玄幻生子,不要再卡我了!!!)

……

……

沈文琅的声音沙哑,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决绝,“我要去把高途找回来”。

电话那头传来花咏悠闲地翻动书页的声音,伴随着他故意拖长的、带着明显刺激意味的腔调:“你这是唱的哪一出?高秘书现在有自己的小日子要过,说不定人家身边正有温柔体贴的alpha陪着呢,你一个外人,跑去掺和什么?”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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