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声音平和,语调不高,却铿锵有力,“您好,我是沈总的秘书,高途,请问您有过预约吗?”
程函摘下墨镜,挑剔的目光落在高途身上。就是自己刚刚看到的那个人,刚刚只是打眼看一下,这下仔细的打量面前人,身形修长,容貌清俊,但气质沉静,属于放在人堆里并不扎眼,但细看却很有味道的类型。
最让程函心头警铃大作的是,这个oga男人身上有很明显的焚香鸢尾的气息,是沈文琅的同款信息素。
他是喷了类似香型的香氛?
这个认知让程函瞬间升起了强烈的敌意和轻蔑,看来,这也是个宵想沈文琅的,甚至不惜用跟沈文琅的信息素味道相似的香氛。他把高途当成了那种凭借特殊手段留在总裁身边的“妖艳货”,或者说,是一个潜在的,需要清理的障碍。
“高秘书?”程函扬起下巴,语气里充满了明星的优越感和对“小人物”的不屑,“我想见沈总,还需要通过预约?你知道我和沈总的关系吗?”他故意说得暧昧不清,试图用气势压人。
高途面色不变,依旧是那副公事公办的口吻,“程先生,这是公司的规定,没有预约,任何人都不能进去打扰沈总。”他微微侧身,做出一个“请离开”的手势,动作流畅自然,显然处理类似情况早已驾轻就熟。
确实,从高中时代起,高途就在帮沈文琅过滤掉那些不必要的打扰,尤其是来自各种alpha、beta、oga的狂热示好,上了班之后,更是如此,就像一道精准高效的过滤网,冷静、客观,从不掺杂个人情绪。
但现在,面对程函明显带着勾引意图的闯关,高途感到胸口一阵莫名的窒闷,太阳穴也隐隐作痛。那不再仅仅是出于工作职责的不耐,更像是一种被侵犯了领地的本能烦躁。他强压下这股不合时宜的私人情绪,告诉自己必须专业,必须坚守岗位。
程函见高途油盐不进,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尤其是看到高途那副平静无波、仿佛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样子,更是火冒三丈,认定高途是在挑衅自己作为未来“总裁伴侣”的权威。
“一个小小的秘书,也敢拦我?”程函上前一步,几乎要与高途贴面,他压低声音,“别以为待在沈总身边久了,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你身上这股鸢尾信息素香氛的味道,是故意的吧,不过是个秘书而已,也配在我面前拿乔?”
他故意凑近一步,释放出一丝若有若无的oga信息素,是清甜中带着诱惑的蜜桃味,试图从高途脸上看到一丝窘迫或动摇。
高途眉头皱起,抿紧了唇,身体依旧稳稳地挡在程函面前,没有后退分毫,只是平静地重复,“程先生,请您自重,不要无理取闹。”
“高秘书,好大的架子啊。”程函语带嘲讽,“我来见沈总,是关乎hs品牌形象的大事,你一个秘书,凭什么拦着我?”
这话已经相当不客气,周围的员工都屏住了呼吸,已经有人按下了安保部的电话。高途在hs超然地位无人不知,就连高层领导见了,都是客客气气的,这个程函不过是拿到了hs集团的代言续约而已,也不知道是谁给的勇气敢在高途面前大放厥词。
“我无理取闹?”程函彻底被激怒了,连日来的自我暗示和此刻被拒之门外的羞辱感交织在一起,让他失去了理智。
他看着高途那张清俊却固执的脸,一股恶念涌上心头。在周围助理和保安还没来得及反应的瞬间,程函突然伸出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推了高途一把!
“砰!”
高途完全没料到程函会突然动手,毫无防备之下,被推得踉跄着向后倒去,腰侧重重地撞在了坚硬的桌角上,一声闷响,让整个总裁办瞬间安静下来,然后炸了锅。
“高秘书!”
“快扶住他!”
旁边的几位同事惊呼着冲上前,七手八脚地扶住摇摇欲坠的高途。只见高途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瞬间沁出细密的冷汗,他弯下腰,痛苦地蜷缩起来,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而困难。
总裁办公室厚重的门并未完全阻隔外面的喧哗,办公室外的喧哗终于惊动了里面的人。沈文琅原本对门外的嘈杂不甚在意,高途会处理好一切,但当他隐约听到“高秘书”、“撞到了”之类的惊呼时,他心中猛地一沉,想也没想就扔下手中的文件,大步冲了出去。
门外,乱作一团。而他的目光,瞬间就精准地捕捉到了那个被众人围住、蜷缩着的身影。程函见沈文琅出来,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整理表情,想要上前展现自己最完美的一面,“沈总,我是程”
沈文琅却像根本没看见他一样,径直掠过这个光鲜亮丽的大明星,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高途身边,一把将人半抱在怀里,温热的手抚上高途冰凉汗湿的脸颊,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慌乱和颤抖,“高途!高途!你怎么样了,撞到哪里了?”
高途疼得说不出话,只是虚弱地靠在沈文琅怀里,眉头紧锁。
沈文琅抬头,眼神冰冷如刀,扫向程函,厉声道,“你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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