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不在乎这直白的拒绝是否会击碎一个少女懵懂的憧憬和心意。
女孩脸上的红晕瞬间褪去,变得煞白,伸出的手僵在半空,眼睛里迅速蓄满泪水,充满了受伤和委屈。
她似乎还想说什么,但严胜已经转身离开,没有丝毫停留的意思。
亲眼目睹这一幕的商队老板快吓死了,惊出了一身冷汗,心中涌起的不是对女儿的心疼,而是一阵强烈的后怕和庆幸。
待严胜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人流中,走出足够远的距离后,老板这才拉过还在啜泣的女儿,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低声教训道:“不准哭!忘了今天的事!以后再也不准做这种蠢事!那些忍者大人不是我们能接触的。”
小女孩被父亲从未有过的严厉吓住,委屈和恐惧交织,泪水流得更凶,却不敢再出声。那刚刚萌芽的好感,在父亲的警告和心上人冰冷的拒绝中,碎了个彻底。
另一边。
严胜早已将这段插曲抛诸脑后。他目光扫过眼前熙攘的街道,开始思考如何完成手里的那个寻物任务、以及继续对写轮眼开发的实验,还有对这个世界的探索。
任务卷轴上写明,雇主丢失的是一颗纯金打造的金桃。据雇主说,那天他来台里镇办事时还一直带在身上,后返程途中下意识一摸——口袋里空空如也,金桃不翼而飞。
纯金的桃子,不用想,八成是被偷了。
严胜不太理解,为什么有人非要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随身带出来办事。放在家里不好吗?大概,是为了炫耀吧。如今东西丢了,才知道急。
从雇主发布任务至今,不算上他丢失金桃后四处奔波、求助宇智波一族的那段时间,也已经过去整整一个月。现在还想找回金桃?简直天方夜谭。那东西不知已经转了几道手,流落到什么地方去了。
严胜不觉得自己能完成这个任务,也不在意任务失败会有什么后果。
——能有什么后果?又没有惩罚。
他本来就没把太多心思放在任务上,纯粹是借这个机会从台里镇收集信息,进一步认识这个世界。
转生后的世界与他前世的世界不同。这里有忍者,能吐水、喷火,掌握超乎常理的力量的那种忍者。
他因自出生以来体弱多病,是以从未踏出过族地,对外界的所有认知都来自他人的叙述或书卷记载,而这些都远不如亲身感受。
他现在想要知道的是,这个世界里的普通人和忍者是如何共存的?忍者的地位如何?普通人又处在怎样的位置?
严胜上辈子在成为恶鬼之前曾是一城之主,洞察人心、掌握局势,是他刻进本能的习惯。即便转生之后,这些东西,他也未曾遗忘。
普通人与忍者之间的关系很好打探。
严胜没花多少功夫,就从市井交谈与零碎见闻中得到了荒谬的结果:
普通人毫无疑问是惧怕忍者的。这很正常,就像人惧怕老虎、狮子、熊等野兽。
但令严胜无法理解、乃至皱眉的,是另一个共识:在那些掌握权力与财富的普通人贵族眼中,忍者,无论实力多么强悍,终究是上不了台面的工具。
他们出钱,忍者出力;他们下令,忍者执行。
贵族们享用着忍者用鲜血和力量换来的安稳与胜利,却从心底蔑视这群“只会打杀的兵器”。
这个认知让严胜觉得极其荒谬。
一群掌控着绝对力量的人,竟心甘情愿的被毫无力量的群体踩在脚下,遵从他们制定的规则,忍受他们的轻蔑,甚至为他们卖命?
这合理吗?
这些忍者的脑子没问题吧?
空有劈山断海之力,精神却如同被驯服的牲畜,被无形的枷锁牢牢捆缚在这套荒谬的秩序之下。他们似乎从未想过,自己拥有的力量可以重塑规则。
“真是蠢的可怜。”他低声自语,语气里却听不出丝毫同情。
一群拥有非凡力量的人,竟自愿阉割自己,匍匐于弱者订立的规矩之下。
严胜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想的,但若是有蠢货敢踩他的头。
呵。
你说忍者若敢掀翻大名,便是名不正言不顺,必遭天下人群起而攻之?
——请问反对者有几条命?
真到了那一天,自会有人为忍者辩经释义、正名立统。这天下从来最不缺少的,就是识时务的读书人。
而人数最多的,是平民百姓。他们不在乎头顶上坐着的是谁。是忍者还是贵族,对他们来说没有区别。他们在意的只有谁能让田地长出粮食,谁能让他们活下去,他们就认谁。
至于所谓的大义。真有那么多人在意吗?
不,绝大多数人只在意明天锅里有没有米。
严胜以他上一世淬炼出的思维,冷静的剖析着这个世界的畸形秩序。
若他是个追逐权欲之人,此刻只怕会为之兴奋——这简直是一个为篡夺者量身打造的世界,规则松散,漏洞百出。
但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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