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喉咙。
那股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紧紧缠绕住他。他隐隐已经猜到了门后可能是什么,但他不愿意承认,拼命地摇头,想把那个可怕的念头甩出去。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剧烈的心跳,但毫无用处。小手颤抖着,在冰冷的门板上停留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
最终,他闭上眼睛,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拉开了门——
他看见了终生难忘的一幕。
昏黄的灯光下,他的父母倒在血泊之中。
两人紧紧牵着双手,仿佛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依然给予彼此力量和慰藉。
母亲的脸上没有痛苦,没有恐惧,反倒是带着温森晚整理柔的微笑,好似只是陷入了安详的沉睡。父亲一如往常神色平静,没有痛苦也没有其它表情。
屋内整洁,毫无打斗或反抗的痕迹。
他们要么是被凶手以绝对的实力瞬间毙命,快到他们自己都未曾察觉,要么
看他们牵手的姿态和脸上的表情,更像是自愿接受了死亡。
不过,现在的佐助被巨大的悲伤和恐惧淹没,根本无法冷静的分析这些细节。
他呆呆地站在门口,小小的身体如同被冻结。眼睛瞪得极大,瞳孔缩成了针尖,难以理解眼前这超越了他认知极限的惨状。
几秒钟的死寂后。
“啊啊啊啊啊啊!”
凄厉到撕裂夜空的尖叫从宇智波佐助的喉咙里爆发出来。
他快疯了。
他要疯了。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他是在做梦吧?对一定是在做梦!
佐助像个提线木偶般,大脑一片空白,脚步虚浮地挪到父母身边,“噗通”一声跪倒在尚带余温的血泊中。颤抖的小手带着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小心翼翼地伸向母亲的脸颊。
触手所及,不再是往日温暖的肌肤,而是一种令人心悸的僵硬的冰冷。
那真实的、毫无生气的触感,如同锋利的冰锥,狠狠刺穿了佐助自我构建的“梦境”壁垒。
他不信邪,反手用力在自己手臂上狠狠掐了一把。
清晰的、尖锐的疼痛感瞬间传来,手臂上立刻浮现出青紫色的指痕。
痛
很痛
为什么这么痛?
这个梦为什么醒不过来?!
巨大的恐慌和认知的崩塌,让佐助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无声的汹涌而出,留下蜿蜒的痕迹。
他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小兽濒死般的哽咽。
就在这时,严胜拎着宇智波鼬如同踏入自家院落般走了进来。
眼前的一幕,尽收眼底。
跪在血泊中、浑身颤抖、濒临崩溃的幼童。
以及,那对牵手赴死、表情平静的夫妻尸体。
被严胜拎在手中的宇智波鼬在看到弟弟那副失魂落魄、痛苦到极致的模样时,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骤然一缩,脸上无法控制地闪过一抹心疼与痛苦。
他的双手也痉挛般抽搐了两下,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带来刺痛的实感。
或许有那么一瞬间,他是想过说出真相的。
但最终理智战胜了感性。他死死握紧成拳,用疼痛强迫自己冷静。
佐助会这样他早就想到的。
在决定接受那个任务时,他就无数次在脑海中预演过这一幕。他知道弟弟会痛苦,会崩溃,会恨他入骨。
这是他计划中必须承受的一环,是他为弟弟选择的、布满荆棘却唯一可能活下去的道路。
有些事情,他不得不做。
对不起佐助。
他在心中无声的忏悔,那沉痛如同浓重的墨汁,在他眼底转瞬即逝。
随即,所有的情绪被强行压下,如同最坚硬的寒冰覆盖了沸腾的岩浆。他的脸上,再次恢复了古井无波的平静,再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波澜,仿佛眼前痛苦不堪的孩童,与他毫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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