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水门抬起头,苦笑道:“那个人是带土。”
“带土?”三代抽烟的动作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回忆和诧异,“宇智波带土?我记得那孩子是个很不宇智波的宇智波。乐观、开朗、乐于助人,村里很多看着他长大的老人都很喜欢他。原来他没死吗?”
水门沉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我不知道他究竟在外面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不会为他说话,那是对所有在这场灾难中死去的人的不公。”
“所以,我只为我自己说话。”
说到这,水门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是化不开的愧疚:“我是他的老师,三代。当年的神无毗桥任务,那个惨剧有我一份责任。我明明可以更快一点的”
“水门。”三代打断了他,声音沉稳而有力,“那不是你的错。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什么样的意外都有可能发生。你当年如果不去救那支小队,那么死的就是他们。天下事难有两全,无论你当时做出何种选择,若你都是现在这样的心态,那你都会后悔。作为指挥官,你做出了在当时情况下最合理的选择,没有人能苛责你。”
三代的话语如同磐石,试图稳住水门动摇的内心。但水门摇了摇头。
“道理我都明白,三代。可是。”他叹了口气,“他是我的学生啊。我也是有私心的。”
最后一句话,他几乎是用气音吐出来的,充满了无力与自我谴责。
三代狠狠吸了一口烟,白色的浓烟将他脸上的表情遮掩得有些模糊。他沉默了许久,办公室内只剩下烟草燃烧的声音。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种历经世事的沙哑:“你想保他,是吗。”
这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水门没有回避,他迎上三代的目光,尽管艰难,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嗯。如果可以的话。”
“呵。”三代发出了一声不知是叹息还是苦笑的声音,他将烟斗从嘴边拿开,目光如炬的看着水门,“木叶,不会接受他。永远也不会。”
他顿了顿,“你带他走吧。离开木叶,永远不要再回来。”他的语气变得无比严肃,带着浓浓警告的意味,“并且,你要向我保证,向所有死难者保证——他宇智波带土,永远不会再做出类似九尾之乱的事情!否则”
后面的话三代没有说出口,但那未尽之意中的决绝与冷意,让水门明白,那时将没有任何可以转圜的余地。
波风水门紧绷的心弦却松弛了几分,郑重的应道:“好的,我明白了。”
然而,这口气松了没多久,更现实、更棘手的问题便接踵而至:他该如何安置带土?将他放逐到何处,才能确保他不再为祸,又能让他有一条生路?带土那偏执到近乎疯狂的心志,真的会甘心就此沉寂吗?
这些,波风水门都无法保证,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用行动去弥补和证明。
怀着满腹的忧虑和一丝不切实际的期待,波风水门敲响了隔壁严胜家的门。
两分钟后。
看着坐在对面一脸严肃、眉宇间笼罩着化不开的愁绪,带着几分彷徨向他寻求建议的波风水门,严胜那双古井无波的黑眸中闪过一丝淡淡的无语。
他不明白,这一家子是把他当成什么了,倾诉的树洞?还是万能的解惑者?——不久前,玖辛奈才刚刚找过他,旁敲侧击的打听水门是不是遇到了难事,在他表示不知情后,郑重的拜托他如果水门有困难,希望他能施以援手。
现在,波风水门也带着问题和寻求对问题的解决方式来询问他。
这夫妻二人,是不是对他太过信任了一点?
严胜沉默片刻,他本可以置身事外,但鉴于他还要赚这个世界的功德,思及未来带土是对抗大筒木的中坚力量,开口道:
“我去见一面带土。”
如今带土被蒙在鼓里,坚信着那个由黑绝编织的“月之眼”美梦。幸而如今这个计划才刚刚起步,带土投入的“成本”尚未达到无法回头的地步,还有悬崖勒马的可能。
当然,只是“可能”。
至于揭露真相后,带土是会崩溃,是会更加疯狂,还是能产生一丝动摇,那就不是严胜关心的事情了。
如何引导、安置一个信念崩塌后的宇智波带土,那是决心要保下他的波风水门需要头疼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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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潮湿的地下监狱,烛火依旧摇曳。
当严胜和波风水门再次出现在牢房外时,蜷缩在阴影中的带土连头都没有抬一下,仿佛已经彻底化为了一座腐朽的雕像。
严胜没有任何多余的寒暄或开场白,他径直走到栅栏前,眼睛对上带土那只空洞麻木的眼睛。
下一秒,一股庞大而冰冷的信息流,如同决堤的洪水,强行涌入带土的意识深处。
——严胜传输的并非完整的记忆,而是经过筛选、关于“月之眼计划”核心骗局的关键信息:黑绝的真实身份、它篡改宇智波石碑、引导宇智波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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