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脸对她又催命地笑了笑。他的眼睛像两点黑漆,没有人类的反光。
“爸,不对,二大爷是爸爸的二哥的意思。而且……有点像骂人。”游天同在后面惴惴不安地补充。
年轻的二大爷直起身,笑道:“我们小同真是博闻强识啊。显得我好没文化。呵呵。”
游天同像被踩到了尾巴或某一巴,乖乖的不做声了。
马心帷虚弱的目光转向在床边陪护的游天望。她启唇,想再问什么,却被他忧心地揽臂抱住。
“心帷,心帷你明白了吗?”游天望紧抱住她,“我爸其实已经走了很多年了。小叔他为了给我们家庭的温暖,所以才让我和哥管他叫爸……你看到的人是我小叔,那张遗像才是我爸,他们两个人长得像而已……心帷,别害怕了……”
在他身后,名义上的天望爹背着手,语气悠然地应声道:“是的。马秘书,你如果在十六楼集团文化展馆里参观过,应该知道,我叫游世业,我大哥叫游世基。”
原来上一任老游总叫世基啊……结合游天望的性取向来看,有点一语成谶的意思。马心帷在劫后余生的松弛中给自己想了个冷笑话。
她随即强撑着想要爬起来,但被游天望死死抱住,只能对游世业虚弱地点头:“叔叔您好……真的对不起,我太失态了……”
“没关系。马秘书。不过呢,我生得晚,从年纪上来说,我是小望小同的同辈人。”游世业扶着垂头的游天同肩膀,随口应道。
那张遗像换作被游天同抱在怀里,只是蒙上了白色的擦手巾。显得很肃穆。
“当然,我和马秘书你也是同辈人。”游世业的语气总带一种浮于表面的笑意,“千万,别把我叫老了。”
这语气。真是个恶毒的老公公(指公爹)。马心帷顿时又浑身发冷,像是要发高烧的前兆。
“爸,玩笑话等白天再说吧。”游天望手贴她的额头,语气平静道,“心帷她不舒服,要休息了。”
时间确实过晚,再过两个多小时就要天亮。游世业倒未再说什么,只是将游天同推去睡觉。
亮着床头昏暗小灯的卧室里,又只剩下假夫妻二人。
游天望静静地抱着她,姿势一直未变。她竟也没有不适地找借口推开他,只是垂首靠在他胸口。
可她的额头逐渐发烫,身体也因为烧热而开始不安宁。她在半梦半醒中把手臂伸出被子,搭在他的肩上。内火不中断地烧,她或许想在身体上掀开一道散热的炉门。
之前同居的夜晚,她总是睡得那么熟。游天望不知该怎样让她重新安睡,只能捉住她乱动的发烫的手。
“心帷,怎么回事……是受凉了吗?再烧下去就要吃药了……我去给你拿布洛芬……不对,对乙酰氨基酚……”
他心焦地松开她,就要下床找药。而她竟然瑟缩一下,手指扣着他睡衣领口,沙涩声音无力地唤道:
“天望……”
游天望低头为她拨开眼前的乱发,疑惑应道:“我只是去拿药,很快,怎么了?”
她沉默了很久。游天望只道她烧糊涂了,温柔地将她手指掰开。
“天……天望……”马心帷声音竟有哭腔。
游天望受宠若惊,吓得近死。很难说他应该感到幸福还是恐慌。老婆的情感层次什么时候这么丰富了。
“我在,我在,心帷你是不是难受想喝水?”他捧着她的脸急问,“你……还是你想要别的什么?饿了吗?”
“不……是……”她继续说道,声音中有几分哀戚。她的手,再度怜惜地抚上他的脸。
“天,望……”她睁开眼,眼里是烧出的生理性的泪,看起来很有苦海慈航的慈悲相。
“人的肛门只有一个……要好好……使用……”
马心帷抽泣道。
“记得,记得……好好,用……”
游天望惶急的表情逐渐呆滞。当然只有一个了。有两个的话那叫肛瘘吧。
“不要……得病……很难……治……”她双手用力把住他的脸颊,“戒指我会……还……你老公……别生气……”
他在她的胡言乱语里慢慢听明白了。原来是装给留下的祸根。而她在烧得七荤八素之际,心底最关切的,居然是他会不会把艾带回家。
游天望感动得要命。老婆关心他的健康问题,怎么不算情深意切。
游天望扶着她重新躺好。他抚着她小腹,温柔问道:“老婆,在你心目中,我是做零的那种类型吗。”
马心帷闭着眼,一行泪流下:“不……然呢……”
游天望亲亲她被泪水浸湿的脸颊:“好。我会洁身自好的,你放心。”
马心帷点点头,呼吸平和了一些。
游天望轻手轻脚下床,跪趴在床边,又看了一会儿她的睡脸。
他单手支着头,轻声道:“老婆,可是……”
“万一我是直男怎么办。”
一阵沉默。本应该睡熟的马心帷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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