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种就不种。”
“再说,谁家求亲娶妻是拿两条虫子的?”
目光在那两处黏腻的汁液上略作停留,李玄尧收回视线,是再也没瞧江箐珂一眼。
他拿起矮桌上的书册,倚坐在那里默不吭声地翻起书来。
空气冷凝,氛围变得微妙且沉闷。
江箐珂虽尚在气头上,可瞧着脚前被她踩扁的虫子,也知晓她踩碎的实际是李玄尧的心意。
可倔犟傲气如她,自是不肯立刻放下架子去哄他。
不然惯出臭毛病来,以后岂不是要被他拿捏?
于是,江箐珂也从博古架上随手捡来一本书,拿到床塌上翻看了起来。
书翻得自是心不在焉,因为她的心思都在李玄尧的身上。
都僵了半个时辰,人家也没回头瞧她一眼。
正当江箐珂想着要不要上前搭句话,打破僵局时,曹公公急步来到屋门外禀报。
“启禀主君,苗翎姑娘到了。”
“奴才本要安排她先去休息的,但苗翎姑娘却执意说想先见主君一面。”
李玄尧冷声回道:“带她来吧。”
苗翎此人,江箐珂倒是从李玄尧那里听过。
她是黑峒寨长老的女儿,其母是蛮苗各族落里最有威望的苗疆巫医。
当初衡帝为了给李玄尧医治嗓子,所寻的民间大夫便与苗翎母亲的医术同出一脉,只是路数不同而已,有白巫医和黑巫医之分。
而李玄尧的嗓子正是由苗翎的母亲医治好的。
见他有客要见,不等李玄尧开口,江箐珂识相起身。
待她踏出房门时,正巧曹公公也带着那苗翎姑娘从廊道的那边走来。
江箐珂朝那女子瞧去。
一身白纱衣裙,外面披着一件斗篷,斗篷的大帽子罩着头,遮住了半张脸,让人看不大清她的容貌。
而她脚上和腰间则挂着银铃,一走一动,铃声铛铛,清脆悦耳,混在聒噪的雨声中有种别样的调调。
在江箐珂与她迎面擦肩而过时,那斗篷的帽子轻动,女子微微侧头,显然也朝江箐珂看了一眼。
休想
敌意。
只是那一眼,江箐珂便从对方身上感受到浓浓的敌意。
托穆汐的福,她可太熟悉这种感觉了。
那是女子对情敌才会有的戒备。
对此,江箐珂也并不意外。
李玄尧虽是异瞳,又是落魄狼狈的国君,可无奈他长得太过招摇。
乍看之下,是个吓人的不祥怪物。
可那副好皮囊看久了,再加上那一身龙章凤姿,异瞳反倒成了锦上添花之事。
是以,有女子为之倾心,亦在常理之中。
别人喜欢李玄尧,她江箐珂挡不住,也懒得管。
但若想打她夜颜的主意……
休想!
天坛火祭那日的痛苦和悔恨,江箐珂这辈子都忘不了。
差点彻底失去的人,她岂能再弄丢了?
除非有朝一日,李玄尧心里不再有她,否则,她定要好好守住他,谁都不让碰。
交错而过时,江箐珂自是也没给对方什么好脸色。
冷冷地乜了苗翎一眼,她神色倨傲地昂首而过。
随手抽出腰间的刺龙鞭,“啪”、“啪”几声脆响,她耍玩似地随意甩着鞭子。
鞭响冲天,是看不见的警告和对峙。
张扬如斯,狂傲如她。
大雨毫无停歇之意,江箐珂无处闲逛,便寻到了谷丰和喜晴所在的屋子。
叩了三下房门,里面没动静。
江箐珂不耐烦地又重叩了三下。
“谁……谁呀?”
屋内的谷丰有些恼火。
江箐珂懒声道:“三个数为限,快点滚来开门,否则,别想从我们将军府……”
未等“娶走喜晴”四个字说出口,房门便应声而开。
高大健硕的身体挡在门口,谷丰面红过耳地看着江箐珂,笑意极尽谄媚。
他唇角泛着盈盈水光,劲装下白色里衣的领子蹭了点红意,一看就知两人在屋子里没干啥正经事。
想起留在西延带小马的红枣,江箐珂就又涌起一股子无名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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