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长高,他不禁抱怨起来:“我可不想再长了,隔不断就要重新量身做衣服,麻烦。”
“这话说的,别人想长长不起来,你能长反而不愿意长。”
“个子太大也有不好,活动起来没有小时候灵便,而且久站或是久坐,手脚都觉得麻。”
白露一听就急了,拉着他质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手脚麻?”
后悔说出口也晚了,他只能如实回答:“从今年开始,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活动开就不麻了。”
“怎么能没事?!”白露埋怨道,“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之前你有一阵长得快闹腿疼,师父不是说没事吗?我以为自己也是长得太快的关系。”
“麻和疼又不一样!”白露气他瞒了这么久,“以后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必须马上说!”
“你别这么凶啊……”元念卿委屈巴巴地看着白露,“我胆子小,害怕。”
“才怪!”白露不留情面地驳斥道,“从小天不怕地不怕,现在跟我说胆子小?”
“我确实天不怕地不怕。”他趁机赖到白露身边,“但唯独怕你,怕你生气、怕你伤心、怕你不喜欢我了。”
这些白露又怎会不清楚,心里顿时软下来:“我怎么可能因为这么点儿小事就不喜欢你了?”
“所以我不也壮着胆子跟你说了?”
白露不由得暗自叹气,左右说不过他那张嘴:“不管怎样,你以后有一丁点儿不舒服也要告诉我,在小毛病上防微杜渐才不会拖成大问题。”
他乖乖点头,含笑贴近白露的脸。对方虽然有些羞赧,但也没躲,微微倾身靠过来。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眼看就要亲上,树下忽然传来听剑声音:“我回来了。”
白露立刻别开脸,再不肯转回来。元念卿也只好悻悻地跳下来,指着听剑阴阳怪气道:“回来的真实时候!”
听剑却不以为意:“地形摸清楚了,你要现在听吗?”
如此油盐不进的态度,生气也是白费,他无奈地点头:“等我拿灯。”
元念卿取来提灯点亮,白露也从树上下来,一起蹲在路边。
听剑捡了段树枝画出观内布局,并将几条容易脱逃的路划出来。三个人商量了一下可能遇到的情况和对策,便早早回到车上休息。
转天清早起来,元念卿和白露换上道袍,然后各自分头行动。
听剑已经早一步去了观外,躲在高处小心观察四周情形;白露则绕道去了后门,在外面等待讯号;元念卿最晚出发,直接进到观里。
观里的小道士看到有同门过来上前寒暄了几句,元念卿也按照寻常游方道士那般,借香去大殿行礼祭拜。
一套礼毕,就听见店外传来说话声,是刚刚寒暄的小道士:“夫人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回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金婵:“不瞒小道长,我夜里做了个噩梦,醒来便寝食难安。这才一早过来,想到三尊面前祈福一番。”
“夫人莫愁,您平时积德行善,三祖一定会保佑您的。”
话音未落人已经进到大殿,金婵一眼就看到元念卿,不动声色地上完香,对身旁侍女道:“你去替我捐些香火钱。”
侍女点头,跟着小道士去了殿后,金婵趁机来到元念卿身旁小声道:“你先去后院的凉亭等我。”
元念卿略微点头,走出大殿来到后院,与藏在树上的听剑对了对眼神,只见对方点头,便放心地坐到凉亭。
不多时金婵独自赶了过来,一见元念卿就迫不及待地问:“话你可带到了?”
元念卿点头,对着院墙重重咳了一声,白露便翻墙进来。
“少爷……”不等他走到跟前,金婵已经哭了出来,“你、你长大了……”
故人相认,他也有些动容:“婵姐姐,你这些年可好?”
金婵点点头,仔细地打量他:“你没事真的太好了,夫人和老爷知道……也能放心了。”
提起父母,白露忍住悲伤:“婵姐姐,我这次冒险来找你,就是想打听爹娘安葬何处,你可知道什么线索?”
金婵擦了擦泪水,警惕地四下看了看,才在他耳边小声道:“那位置有些偏僻,你可记得老家北面那做荒山?”
白露点头,他记得那座荒山有些不好的传闻,所以虽然离村子不远,但极少有人过去。
“老爷夫人就葬在半山腰处,一片荒坟中唯一竖了石碑的就是。”
“为什么葬得那么偏?”他记得老家的墓地在村东,每次祭祖步行就能到,“难道是叔伯他们不愿意让父母回家?”
金婵摇头,一脸踟蹰不安:“老家几次过来要人,是……是我丈夫不肯放。”
“你丈夫是?”
“你小时候咱们总一起去镇上拜访的马家,他家大老爷马祥禄。”
金婵稍微平复心绪,讲述了自己进入马府的经过。原来陆家被查抄不久,马祥禄便将家里的下仆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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